“見過相爺,麻煩相爺跑這一趟了!”
走到藺鬆的馬車邊,林蕭和趙秉忠朝車廂內的藺鬆行了一禮。
而後,林蕭便打量起了藺鬆。
這還是林蕭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與藺鬆接觸,也還是他第一次與藺鬆如此正麵相見。
卻見藺鬆滿臉布滿老年斑,須發斑白、身形枯槁,整個人除了華貴的衣物之外,就跟普通人家等死的老人差不多。
看著這位朽朽老矣的老人,林蕭心中感慨萬千。
誰又能想到,這車廂內如此枯槁的老人,竟是權極兩朝,甚至是做了宣武朝十數年主的宰執!
可如今,這樣一位人物,卻已日漸黃昏
這,不得不讓人感歎!
而藺鬆,此時也是在打量林蕭,他好似看出了林蕭的心思,一雙老眼透著洞若觀火的眸光,看著林蕭也似笑非笑。
不過藺鬆像是不想多說,隻是緩緩地搖了搖頭:
“有些事情,該跑的還是得跑!”
嘶啞的聲音傳出,藺鬆說完後,又笑看著林蕭:
“平戎王,不知可否上來馬車說兩句話?”
聞言,林蕭扭過頭,跟趙秉忠對視了一眼。
而後,他當即朝藺鬆拱了拱手:
“藺相有請,林某自然不敢推辭!”
說罷,林蕭徑直上了馬車。
而後,車夫把車簾放下,遮住了車廂內的一切。
外麵的趙秉忠見狀,識趣地後退了幾步,遠離了馬車一些。
而車廂內。
“今日之事,多謝藺相了!”
上了馬車之後,林蕭跪坐在藺鬆對麵,再次朝藺鬆拱手道謝。
“平戎王不必如此,老夫這也是奉命辦差!”
藺鬆搖了搖頭,不過說完後,又笑著話音一轉:
“當然,平戎王若是要謝的話,那可否答應老夫一件事?”
聞言,林蕭看著藺鬆的目光一怔。
見藺鬆笑眯眯地看著他,林蕭一時沒有表態,隻是遲疑出聲:
“不知藺相說的是何事?”
藺鬆的笑容緩緩收斂,沉吟了一下之後,目光深深地看著林蕭:
“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就是有朝一日若是我藺家出了變故,還請平戎王不要與藺家為敵、不要與藺世道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