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習土地公的考核指標具體是什麼,那本《應知應會》裡寫的很清楚。
最主要的一條,就是要在所負責的城市中,發展3的信眾。
如果按照河陰市的體量,不算周邊區縣,那大概是四萬人左右。
四萬人多不多?
相比起河陰城區一百三十多萬人的總人口來說,似乎沒有多少。
但在物欲橫流,信仰缺失,連如來老爺子和上帝這種大神,都快沒人信了的年代,發展出幾萬虔誠的信眾,估計比上天還難。
左家成一邊洗著衣服,一邊在心裡暗暗的吐槽。
“一個垃圾見習土地公都考核這麼苛刻,牛三斤那家夥作為正式土地公,發展了四萬信徒了麼?”
回到宿舍的左家成,第一件事就是洗衣服。
畢竟白襯衣上沾著大片鮮血被彆人看到,先不說人家會不會懷疑你打架鬥毆,就是那狐疑的眼神都會讓你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老四,你不是去麵試了麼,怎麼弄一身血回來了,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沒事兒,遇見個車禍,見義勇為了一回,救了個傷員。”
從進校門就被問了好幾遍的左家成,早就組織好了語言,老二林深一問,兩句話就解釋了個清清楚楚。
“呦?新時代的有痔~~青年啊。你小子以前有事兒都是躲著走,今天怎麼衝動了一回,受傷的是個年輕美眉吧?”
“滾蛋,你才有痔瘡。受傷的是個大叔···”
“切,傻逼才信···”
林深是個富二代,白淨瀟灑、年少多金,平時玩的比較花,是他們宿舍公認的老司機。
左家成第一次看島國那種情節簡單的電影,就是在他的電腦上。
不過林深為人還不錯,跟在宿舍裡跟左家成的關係最好。
“哎,你手機響了,是程慧打來的···”
“哦,幫我拿過來把免提打開吧,我手都是濕的···”
林深幫左家成接起了電話,打開免提,放在了水池前的窗台上,還一邊對著左家成擠眉弄眼。
左家成沒理他,繼續搓著手中的衣服。
“喂···”
“家成,我們分手吧。”
“哦。”
程慧是左家成名義上的女朋友,跟他們同係不同班,長得倒是如同小家碧玉一般,但和左家成的關係一直不冷不熱,兩年的時間,兩個人最多止步於拉手。
係裡麵倒是有程慧跟不同男生約會的傳聞,林深也好幾次提醒左家成小心程慧養魚,甚至想要發動手段去調查程慧,左家成卻笑笑阻止,讓林深總是恨鐵不成鋼的罵他早晚被甩。
其實在兩個月前的一次見麵,程慧問清楚左家成還沒有確定就業單位時,已經告訴左家成要重新考慮兩個人的感情。
隻是左家成性格太被動,甚至有點懦弱,雖然察覺到了危機,也沒想過要做些什麼挽回。
不過那是以前。
今天的左家成雖然接起來電話,但腦子裡想的還是那四萬信眾怎麼辦,讓程慧覺得電話那端,還是以前那個懦弱被動的左家成。
“我們以後還能做朋友麼?”
“啊?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分手以後還能做朋友麼?”
倚在門框上偷聽的林深聽到程慧還在希望把左家成當魚養,早已經博然變色,剛要隔著電話開罵,就被左家成的話打斷了。
“做朋友就不必了,我怕你那個魚塘盛不下我。”
“你···”
“臥槽,老四霸氣啊!”
聽到程慧氣衝衝的掛掉電話,林深嘴都合不攏了。
“我早就跟你說程慧這小娘們兒不值得你舔,要麼早早拿下,要麼早早的讓她滾蛋,你就是磨磨唧唧。不過你還彆說,這小娘們兒身材還是不錯的···”
林深就是這樣,隨時隨地都能用下半身思考。
“行了,你起開吧···”
左家成推開林深,準備拿洗好的衣服晾起來。
這種天氣,一晚上就乾了,不耽誤明天穿。
看左家成臉色不好,林深趕緊扭轉話風,
“不要傷心啊,晚上哥哥帶你認識幾個妹子,絕對比程慧來勁···”
“不去,我有事兒,給我來支煙。”
左家成當然顧不上傷心。
若是以前,還可能因為被甩了惆悵惆悵,可現在他正在為那四萬人煩惱,哪兒有空去想程慧的事兒。
沒有了程慧頂多是失戀,四萬人弄不來卻會是丟命啊。
不過,雖然他嘴上說的沒事兒,但落在林深的眼裡,分明還是在那兒難受。
躺在下鋪自己的床上,麵無表情的看著上鋪的床板,煙雖然點著了卻半天才抽一口,不是傷心是什麼?
“走,走,打籃球去。出身汗再洗個澡,晚上喝一場,明天就忘了程慧了···”
不由分說,拉起來左家成就走。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麼巧,剛剛經過女生宿舍樓下,程慧就跟幾個女生宿舍裡出來,手裡還拿著飯盒。
看著前麵左家成和林深的背影,還有林深胳膊下夾著的籃球,程慧眼珠一轉,拍了拍旁邊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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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佳,上禮拜你生日的時候,想約我們去酒吧的那幾個男生,你說是體育係的是吧,把他們電話給我···”
···
太陽落山後的籃球場是大學裡這個時間段人數第二多的地方,僅次於食堂。
不論手裡有沒有球,都忍不住會虛晃兩下,然後高高躍起。
要是場邊再有幾個漂亮的小姐姐,那跳起來後還能再做個動作。
“你說的就是那個傻逼?瘦的跟個小雞子似的,還打籃球?球到身邊了都不知道去追···”
四個平均有一米九多的體育係男生,跟著程慧和李佳來到了籃球場,找了半天,終於在一個場地上找到了左家成和林深。
心不在焉的左家成在場上很明顯。
人家都是追著球跑,他根本對球沒什麼感覺,甚至還讓球砸了兩下。
“對,就是他,你可要給我出氣···”
“沒問題,你瞧好兒吧。”
找到了目標,幾個體育係的男生脫衣服下場,籃球場上的形勢陡然一變。
左家成和林深在的這個球籃下麵原本有七八個人,隻不過都是愛好者的水平,也沒人組織分隊打個半場什麼的。
大家都是接球,做動作,跑兩步,投籃。當然,除了左家成。
這幾個體育係的男生一加入,場上的人不但多了起來,而且跑動、上籃,甚至扣籃的動作輪番上演,就連籃板球也落不下來了。
如果隻是如此,那也還算正常,就是業餘的人中混進了幾個專業的而已。
但這幾個家夥在運球或者抓籃板時,總是有意無意向左家成的身邊靠,時不時的蹭一下、撞一下,最後,甚至把左家成撞倒在地上。
“糙,你們到底是打球還是打人,是不是想找事兒?”
林深發現了異常,把手中的球向地上一摔,直接衝向撞倒左家成的那個家夥。
“哎,哎,彆玩不起啊。”
“就是,籃球場上磕磕碰碰的多正常···”
“呦,這就急了,害怕被撞,彆來玩啊···”
其他幾個家夥擋在前麵,攔住了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