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家成點頭示意,不用多說。
兩個人進屋,在一個茶台前坐下,那旗袍少婦從旁邊的的櫃子裡捧出一小罐茶葉,一副行雲流水般的操作之後,把兩杯茶恭送到兩個人的身前。
頷首,微微行了一個禮,退了出去,中間沒有再說一句話。
“左大師,來,嘗一嘗,這是今年剛剛下來的春茶···”
“這清風茶樓裡泡茶用的水,都是從廬山空運來的,天下第一名泉就在廬山,故而用這廬山的水泡茶,更能嘗出茶的味道。”
“而且把這水燒開,用的也不是現在常見的電水壺,而是使用的竹炭。細品起來,仿佛還有一股翠竹的清香味道···”
左家成端起眼前酒杯似的小茶盞看了一眼,茶湯澄黃,略顯碧色,微微一嗅,一股茶香撲鼻。
輕啄一口,一股慰貼之意在唇齒間滾了三滾,順著喉嚨流進了腹內。
雖然左家成不是什麼愛喝茶的人,也品不出來眼前這清風茶樓的茶和牛三斤給他留下來的茶有什麼不同,不過看看人家這茶樓的做派,嘖,講究!
不過今天不是來喝茶的。
丁文彬也不是他的朋友,沒有那麼多的客套要敘。
一口喝乾了茶盞中剩下的茶水,左家成放回了桌上。
“丁總,在這裡說話,方不方便?”
“左大師放心,這茶樓的老板是我的一個朋友,我已經告訴她不讓人打擾。”
見左家成想說正題,丁文彬趕忙解釋。
“好。”
左家成點點頭,隨即臉色一正。
“丁總,你的生意是怎麼做大的,想必不用我特意點出來。”
“兔死狗烹、鳥儘弓藏是什麼意思,丁總估計也清楚其中的道理。”
“你背後那人,彆看如今是誌得意滿,風貌正盛,但你難道還想盼著他能更進一步?”
“這做官,就如同爬山,越是往高處走,路也就越窄,風也會越大。這時候,很多聰明的人便會放下身上無關緊要的累贅。”
“甚至有些人,為了攀上那很少人攀過的高峰,看那沒幾個人看到的風景,不單是無關緊要的東西,有可能連自己背的包都會直接扔掉,丁總認為我說的對不對?”
“你背後的那個大佬,如果想要再進一步,甚至有了一些登頂的念頭,他會不會產生一些···,嗯,跟過往切割的想法,把那些往日的隱患全都掃除乾淨。”
“還有啊,就算是他沒有這些想法,隻想著平平安安的下到山下麵去,但如果不湊巧,在路上遇到了一些豺狼虎豹,為了逃命,他會不會把身上的東西都丟掉?”
“丁總,這世上的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張誌國這個名字是很不起眼,你覺得就沒人能查到了麼?”
左家成的一番話說的不疾不徐,甚至有些漫不經心,但聽在丁文彬的耳朵裡卻仿佛是炸雷一般。
丁文彬是某個大佬的白手套一事,除了他自己,隻有那個大佬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