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不知道卓遙為樂家做了多大貢獻,可那些賬,郝詩都一筆一筆替樂家記著。
“當年嫁妝是一套彆墅外加兩輛轎車,那個年代,一輛轎車都夠人豔羨許久,更何況我們家是兩輛。”郝詩歎氣,一邊的卓遙安安靜靜吃著,也不知有沒有聽進去。
“或許就是我們太大方,讓他們盯上了。”
郝詩回憶起從前,眼底淚花盈盈。
那時候她的丈夫可是在南方叱吒風雲,她是多麼的不讚成這樁婚事,偏偏女兒執拗,一心被樂中康感動,非要嫁給他。
事實證明,家裡人不同意的人,千萬不要嫁。
卓遙這一吃虧,一虧就是一輩子。
夫妻倆怕女兒受委屈,便讓她裝家世低調,顯得不那麼出眾。
於是外人信了,但樂家這口餓狼之家,生生盯上了她,非得咬下她的骨,將血液舐儘不可。
郝詩同丈夫怕女兒在婆家低頭吃苦,便時不時往她賬戶上打錢,給她一切如同在娘家時的嬌寵權利。
她本就是卓家獨女,未來兩位老人老去,一切都是歸她所有的。
因此夫妻二人提前讓女兒過得更好,根本沒什麼顧慮。
偏偏樂家出現意外,虧空極大時,卓遙出手補上了窟窿,可想而知,那時候一出手就兩千萬的樂太太給樂家帶來了多大的震撼。
樂盛華便是從那時候盯上了兒媳婦,恨不得掏儘兒媳婦老底,也要她將嫁妝奉上。
樂初聽得腳底生寒,那日去祭拜,她就不該對樂老爺子畢恭畢敬啊,要是早點知道,對著他墓碑唾罵幾句才是正理。
居然這麼惡心!
樂初都快吃不下飯了。
郝詩繼續道:“後來的事情七七八八太多了,就先不同你一一說了。你去了光陽,我想著掙再多都沒有用,老頭子給我們留的,花三代都夠了。我就沒出去乾了,安心留在這裡,老老實實帶著你媽媽,我們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夠了。”
丈夫去世後,郝詩也淡了不少打拚的念頭。
宅在小魚村裡,有事無事看看大海,春暖花開的小日子,過得挺不錯。
樂初柔柔看她一眼:“那我從前學習那麼差,您怎麼也沒想著給我轉學?樂家一來人你就讓我回去?”
原主的記憶裡,外婆和親媽對她一直保持著放養的態度,外婆忙於事業,基本懶得管她,
郝詩詫異看她一眼:“你以為我跟你說這些是乾什麼?”
樂初小身板一抖:“複仇......?”
郝詩恨鐵不成鋼地拍她腦袋瓜:“複仇的事輪得著你?那家人如此欺負我女兒,當然得由我報複回去!”
樂初哀嚎著躲,卓遙見她挨揍,急忙起身,椅子被她帶得拉出極長一聲,刺耳發麻。
“媽,你怎麼能對客人動手呢?”
說著就要上來檢查客人傷勢。
郝詩沒好氣鬆手,樂初訕訕坐下,連連擺手:“沒事沒事,她跟我鬨著玩呢。”
卓遙不依,執意檢查過樂初頭發,這才放心回去繼續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