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媧將小鼎遞上去,伏羲接過小鼎,淡淡說道“那梧桐樹有著變化,沒道理這殘破小鼎就一成不變,都是自這廢墟中得來的詭異之物,說不定可以暴露出某些秘密。”
伏羲這化身,之所以能孕育而出,跟殘破小鼎的鼎壁之上的精血有關。
不然的話,怕是沒這麼容易,伏羲當時與景陽交鋒在另一條時間線上,這兩者間,可以說是平行交錯,唯一的交集,也許就是這廢墟。
但真想要影響到現世,實在艱難,倒是景陽孤注一擲,讓諸多凶獸蛻變,演化出大羅級數的存在,頗有奇特之處。
那就算是盤古,要做到這一點,都分外艱難,景陽憑什麼可以做到?
當然,那是大羅歧路,純粹靠外物堆疊上去,未必不可行。
可就算是大羅歧路,也與大羅有關,應當與燭龍有關。
景陽得到燭龍的偉力加持,有著異變,其具體變化,就不是伏羲能弄明白的了。
若伏羲眼下還有盤古偉力,倒不是做不到這一點,過去未來,對盤古來說,不存在太多迷霧,窺視過往,並不困難。
但現在這種初入大羅的實力,顯然沒辦法勘破景陽的根腳。
伏羲托起小鼎,身上無邊大道儘皆朝著那小鼎湧去。
就見整個鼎身都在發光,浩瀚的光芒,彙聚成一道光柱。
那光柱衝天,像是一根鐵棍,攪動四方雲天,蕩平萬物,而後小鼎懸空,其上光芒連綿,化作淅淅瀝瀝的春雨一樣,那春雨所過之處,眼前所見,儘皆生出玄奇變化。
要知道,廢墟之中,本來到處都是血與骨,那可以看做是一片養屍地,那些屍身,儘皆墜落,是亡者於此沉眠。
可此時,透過小鼎淌落的光芒,伏羲看到另一番場景。
那是一片浩瀚大界,其中地域廣袤,生靈眾多,草莽山林,鋪展開來,顯得十分鮮活。
“是真實的大界,有著生靈顯現。”
伏羲臉上露出思索之色,眼前這番變化,太讓人震驚了。
當伏羲不借助那殘破小鼎,所能見到的,就是一具具屍身。
那些屍身血肉俱都消亡,唯有枯骨淩亂,但其上透著的晶瑩大光,依舊在彰顯偉力,這說明歲月不曾將枯骨消磨,其中還蘊含有力量。
但一者是亡者世界,一者則生機勃勃,這讓伏羲有些不寒而栗,心中隱約有個答案,可伏羲不想相信。
“於那大界而言,也許我等活著的生靈,方才算是死物?”
伏羲透心涼,“在這之前,是燭龍一夢演繹洪荒,此後我走煉假成真之路,而當下,難道說是要在證道盤古之後,混淆生死的概念,真正自死亡中超脫歸來?這是我的使命?”
伏羲垂眸四顧,心中茫然,有巨大的壓力,落在心頭。
是啊,那諸多先天神聖儘皆凋零,但若死生逆轉,當下真正亡故的,豈不就是自己了?死生並非固定,具有足夠力量就能挽回。
“那是亡者的力量鑄就而成的一方大界,死之極儘謂之生。”
“推開那一扇門,進去的就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大界,隻是進去容易,想要出來,怕就難了。”
“單單為了將燭龍那一夢演繹的洪荒,化作真實存在,就不知曆經多少紀元,過去煌煌萬古,天地幾度輪回,方才走到這一步,可惜,到頭來功虧一簣,景陽的到來,讓我的計劃未能實現的那樣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