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橋源司如今看向白井月的眼神那是十分不善。
他萬萬沒想到,剛進家門,白井月就給他來這麼一出,直接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原本那些套話的套路都給他忘得差不多了,現在他腦子裡全部都是該用什麼方法才能教訓白井月。你一個老家夥,就不要學年輕人到處撩人了好不好?而且撩一個小女孩,你良心過得去嗎?
讓倉橋源司想要吐血的是,還是倉橋京子的反應。在白井月給倉橋京子束發的時候,眼睛片刻都沒有眨過的他很清楚地看到了倉橋京子瞥向他的目光,顯然是在拿他這個父親作為模版來和白井月作為對比,而最終的結果······
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不至於過於氣憤而暴走之後,倉橋源司走到白井月的身邊,用有些不善的口氣詢問道:“前輩,你不會是對小女有什麼不好的想法吧?”
那夾槍帶棒的口氣加上那怨念的眼神,就差指名道姓罵白井月老不修了,哪想到白井月一點也不以為意,反而笑著點了點頭!?
倉橋源司當時差點就把袖子裡藏得符咒扔到白井月臉上,幸虧白井月還補了一句:“資質真的很不錯。”
這句話讓倉橋源司驟然一愣。資質?什麼資質?
還沒等倉橋源司反應過來呢,白井月下一句話讓他整個人都懵了:“我有意收京子為徒,小源司你怎麼看?”
倉橋源司強行讓自己忽略那個稱呼,麵帶不解地問道:“白井前輩,你說我的女兒有很不錯的資質,恕我冒昧,京子雖然有一點陰陽術的資質,但絕對稱不上很不錯這一說。”
“你們啊,看問題就是片麵。源司,你說什麼是陰陽術?”
“陰陽術,是古人為了祛除凶災發明的法術。”
“嗯,這個說法雖然古板,但確實是最全麵的說法。然而你們卻片麵地理解了它,還不如夜光看得實在。”
聽到夜光的名字,倉橋源司來勁了,趕緊問道:“夜光大人是如何描述陰陽術的?”
“他認為,陰陽術就是謊言,是欺騙他人產生奇跡的力量。”
倉橋源司皺了皺眉,有些不理解。如果說陰陽術是謊言,那麼難道隻要不被騙就不會中陰陽術了?那些控製自然的法咒又如何解釋?
“當然是欺騙了世界啊。”
這個解釋讓倉橋源司愣住了。他突然發現,任何一個陰陽術都可以用這個說法解釋,無非是將欺騙的對象在世界和人類還有妖怪之間來回轉換罷了。
“當然,這隻是他的觀點,我的觀點則偏向於原初。”
“原初?”
這個時候的倉橋源司已經忘記了片刻前白井月撩他女兒的事情了,完全沉浸在了白井月所說的陰陽術的奧秘之中。
“就是你說的啊,祛除凶災。”
倉橋源司張著嘴想要說什麼,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因為白井月的解釋也是對的。無論對手是誰,隻要威脅到自己就可以稱得上凶災,而將對手排除的過程,便可以稱得上祛除凶災。
那麼,究竟是土禦門夜光的觀點正確,還是白井月的觀點正確呢?一時間倉橋源司陷入了困境,他不由得有些憧憬了,站在白井月和土禦門夜光的高度,究竟能看到何等的光景?
“彆想了,你現在想這個還太早,等什麼時候你可以一己之力壓住其他十一個神將的時候,再考慮什麼是陰陽術的本質吧。”
白井月這句話說得倉橋源司嘴角抽搐。壓住其他十一個神將?他連宮地盤夫和天海大善中任何一個都不一定能夠壓服,更彆說一個打十一個了,太遙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