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著天空,看著逐漸陰沉下來的天色,諫山黃泉不禁有些感慨。
“從今天開始,秩序發生了變化。也不知道未來會變成什麼樣子。”
奴良組和人類的合作,給其他妖怪組織展示了一個可能性,一個隻需要遵守特定規則,便可以擴張地盤的可能性。
這個可能性對那些無意擴張的組織來說,或許隻是一個可以打趣的逸聞,但對那些有野心的妖怪組織來說,卻是一個可以和平擴張勢力的大好機會!
隻要最初的這一兩年沒出什麼大差錯,有了奴良組這個先例,人類一方絕對不會拒絕和那些妖怪組織合作。
至於這些妖怪變強後是否會反水,人類一方那是一點也不虛。合作的妖怪組織越多,他們能夠騰出來的人手也就越多,就算有那麼一兩個妖怪組織反水了,他們也有足夠的人手應對,反水的妖怪可不受盟約的保護,他們可以合理正當地虛弱妖怪的總數量,這對人類來說反而還是件好事。
最有可能給人類造成慘重損失的集體反水,出現的可能也可以忽視。人類不想全部戰爭出現,妖怪一方也不想,在妖怪以組為形式存在的情況下,每一個組都有自己的訴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除非人類表現出將所有妖怪都剿滅的決心,不然妖怪們是不可能聯合起來和人類開戰的。
哦,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如果妖怪一方出現能夠一統所有妖怪的恐怖存在,這種事情還是可能發生的,不過···這個可能性比所有妖怪共同決定反水的可能性還要低,彆的不說,一個隱居在半妖之裡的鬥牙王就足以解決所有不安分的家夥了。
戰國時期的規則級大妖怪,一把叢雲牙可以隨時打開地獄的大門,在冥界的加持下鬥牙王甚至可以和白井月過兩招,不是鬥牙王吹,現在那群所謂的大妖怪綁在一塊都不夠他一個人打的。
總之,人類和妖怪進行更深層次的合作已經是必然的事情了,隨著合作的加深,人類和妖怪之間的關係也必然會發生變化,誰也不知道這種合作模式在幾十年後會發展成什麼樣子,或許人類和妖怪可以真正的和平共處?
當然,這隻是一個可能,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諫山黃泉也隻是無奈感慨一句而已。
“謝謝你的請客,你讓我辦的事情我會幫你做的,那麼明天見了。”
對白井月揮了揮手,諫山黃泉邁步朝著超災對策室本部走去,處理還沒有處理完的事務。
白井月注視著諫山黃泉離開,在諫山黃泉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儘頭之後,同樣選擇了離開,然後再度前往了奴良組。
這一次,白井月沒有大搖大擺地出現在奴良組的駐地,而是用鬼道遮蔽了自己的行蹤後再靜悄悄地前往。
陰雲密布、夜深人靜之時,白井月繞過奴良組的守衛,來到了奴良滑瓢之前告訴自己的地下區域,然後找到了正在秘密的房間中對戰的奴良滑瓢和奴良陸生。
奴良滑瓢依舊是一幅老年人的模樣,手中握著一根木棒,然而就是這種自縛手腳的狀態依舊是把妖化狀態的奴良陸生打得找不著北,奴良陸生的刀鋒每一次穿過奴良滑瓢的身軀都仿佛是穿過幻影一般直接透了過去,然而這個幻影每次發出的攻擊都切切實實地打在奴良陸生的腦殼上。
妖化狀態的奴良陸生可比人類狀態下的奴良陸生強勢多了,也驕傲多了,怎麼忍受這種打擊?不知不覺中運用的畏就變多了,揮舞刀鋒時的速度也變快了,可是二者之間的戰鬥依舊沒有什麼變化。
對於普通的妖怪來說,身上有奴良組之畏加持的奴良陸生實力強大到讓人絕望,但在奴良滑瓢眼中,奴良陸生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小孩子,彆說是運用自身的畏去戰鬥了,奴良陸生現在連基礎都還沒有打牢!在那些可以熟悉運用畏的妖怪眼中,奴良陸生就是一盤菜!
戰鬥仍然在繼續,但白井月沒有繼續看下去了,而是繞了一段路來到了隔壁的房間,和裡麵坐著的奴良滑瓢打了個招呼。
“你也是夠過分的,給自己孫子用這種級彆的幻術,不怕把他自信心都打沒了?”
“年輕人就要好好敲打敲打,不然還真以為自己要上天了。”
奴良滑瓢一想到晚上用濃鬱的妖氣強行讓奴良陸生妖化時奴良陸生那副不把所有人看在眼裡的態度,奴良滑瓢就氣不打一處來。就這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態度,早晚會招惹到什麼不該招惹的人然後掛掉。
“他現在的情況怎麼樣?白天有晚上的記憶嗎?”
白井月的問題讓奴良滑瓢變得沉默了,他抽了一口煙,目光中帶著些許焦慮。
“沒有。正如你所猜測的那樣,或許是昨晚的場麵太有衝擊力了,白天醒來時他完全忘記了昨晚的記憶,不過在妖化之後,他還是記起了昨晚的事情···現在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隻能暫時先這麼培養著了,看以後有沒有什麼轉機。”
“其實沒必要太過擔心。”
白井月安慰著奴良滑瓢:“無非就是小孩子不知道怎麼辦,壓力太大導致了雙重人格,等他長大了,逐漸認清事實了,這種情況自然就會解決。早晚有一天他會明白,這種事情是逃避不了的。”
奴良陸生確實是有陰陽師的天賦,但是他的陰陽師天賦和他的妖怪血脈相比還是不夠看,隻要他參與到未來發生的那些漩渦之中,就必然會有一天發現僅靠陰陽師的力量不足以保護身邊所有人的事實。
而那時,便是奴良陸生接納自己妖怪血脈,將兩個人格融為一體的時候。
“借你吉言吧···那麼,白井,還有什麼其他事嗎?你來找我,總不會是來看陸生的吧?”
“嗯,白天聽說你們和超災對策室起了衝突,似乎是因為陸生不願意轉學?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奴良滑瓢嘴角不禁抽搐,奴良陸生不願意轉學這個事情實在是讓他臉上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