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開始了。
雖然影像很模糊,但眾人依稀可以辨認出土禦門夏目等人的樣貌。
那條翱翔於空中的長條,想來便是土禦門夏目的龍形式神北鬥,此刻土禦門夏目正坐於北鬥之上,和手持禪杖的同伴和另一方戰鬥。
他們的下方是渾身鬼氣的阿刀冬兒,揮舞一把石劍朝著前方的巨獸揮砍。
不遠處是滔天的冰霜與烈焰,想來是諫山黃泉和土宮神樂在聯手對敵。
至於站在後麵支援的三人,其中兩人應該便是來自京都的花開院柚羅和十分擅長特殊陰陽術的倉橋京子了。
等等,第三個人是誰?
注意到這個同樣站在後方卻沒有半點動手意思的人影,眾人不禁皺眉,難道這位,就是白井月所說的派去的保險?
可是這保險···也太矮了吧?就像是沒長大的孩子似的。
話說,一直跟在白井月身邊的那個名為符華的女孩好像確實是不見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眾人頓時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白井月。
他們知道這個名為符華的小姑娘實力不俗,曾經有一拳摧毀一個街道的戰績,可要說這位可以打贏神明神久夜,這也太浮誇了吧?
眾人希望得到白井月的解釋,可是白井月根本沒有半點解釋的想法,就那麼微笑著看著眾人。
於是眾人轉移視線,看向了到現在還在和白井月對峙的大友陣,希望這位能夠率先向白井月發難。
可情況的發展詭異得讓所有人都不禁愕然了。
大友陣居然對這個保鏢沒有任何意見!不,仔細想來,大友陣從一開始就和白井月真針鋒相對,然而實際上到現在兩人依舊處於說黑話的階段,一點實質性的內容都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大友陣關心學生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
當然不是!
大友陣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他知道,絕不能和白井月在此撕破臉皮。
白井月隱瞞了很多東西,白井月彆有所圖,這些東西隻要有腦子的人都能看出來,但大友陣相信,白井月的目的肯定不會是害那些孩子,這麼想的人都是傻子。
如果白井月要害那些孩子,沒有必要等到現在。
之前在陰陽塾裡,白井月有無數次可以這麼做的機會,根本沒必要等到這麼多人都在場的時候發難。
甚至白井月可以悄無聲息地除掉眾人,將自己從這件事情中完全摘出來的同時將這種事情自然而然地嫁禍給雙角會。
反正雙角會也不是第一次背鍋了,再多一兩個鍋也無所謂。
可是白井月還是沒有這麼做。
彆忘了,白井月和倉橋京子之間還有師徒關係呢,以白井月那護犢子的性格,怎麼可能讓倉橋京子去送死?
隻要能保證那些學生的安全,大友陣可不管白井月在弄什麼陰謀詭計,再說了,白井月還禁錮著那些神獸呢。
雖然在五位十二神將都到場的情況下,這幾隻神獸已經構不成大的威脅了,但怎麼說也是個麻煩,為了避免傷亡,還不如就讓白井月這麼繼續困著。
所以,大友陣雖然一直和白井月對峙,可是一直以來都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不過話說回來,白井月到底在打什麼注意呢?
回想起從第一次見麵起白井月的種種行動,大友陣推測著白井月的意圖,不一會兒還真給他推測出來一個!
麵對這個推測結果,大友陣不禁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
雖然令人驚駭,且有些超出常識,但排除所有不可能後,就隻剩下這個答案了。
白井月這是在磨礪土禦門夏目等人!
白井月似乎非常信奉用徘徊於生死之間的戰鬥磨礪自己。
去年白井月進行第一次課外指導時,用的就是這種方法,這一次再用這種方法並不是不可能。
問題是,上一次用的不過是雙角會的一名普通成員,這一次就用上竊據神位的偽神了?
這跨度也太大了吧?
低頭看著那陣勢越來越大的戰鬥場麵,大友陣不禁嘴角一抽,貌似他猜對了。
可是白井月怎麼能保證事情不會超出掌控,讓一場磨礪變成一場災難?
是因為符華的戰鬥力,還是說,事情從一開始就在白井月的掌控之中?
前者的話,無非是對白井月實力強勁的又一次證明,後者的話,情況就稍微有點嚴重了。
有些不敢想下去的大友陣停下猜測,抬手輕揉著自己的腦袋。
看到這一幕的倉橋源司明白,大友陣這是沒辦法了,他不禁皺起眉頭,思索著該怎麼辦。
以防止出現最壞的結果為由,倉橋源司讓趕到此處的眾多陰陽師精銳重新構建起包圍山中湖的防線,並暗中囑托眾人,一定要時刻注意白井月的動向,必要時可以略過彙報直接開火。
可是接下來呢?要翻臉嗎?
倉橋源司做不出決定。
秘境很重要,剛從神域轉化而來的秘境更為重要!可和大計相比,這些又顯得有些無足輕重了。
白井月的實力,對現階段的計劃而言就是噩夢,在【那一天】到來之前,真的是不能惹。
可是就此放棄,倉橋源司又有些不甘心,環顧四周,看到那些在鎖鏈下動彈不得的神獸,倉橋源司不禁眼睛一亮。
對神官出身的白井月來說,這些神獸身上加持的神力如同虛無,所以白井月如此輕易壓製了這些神獸,讓這些神獸看起來懦弱不堪,但實際上每一個神獸都有和十二神將過招的能力,六首大蛇甚至可以擊敗戰鬥力方麵並不強的十二神將。
這麼一股戰鬥力若是能握到手中,對未來的計劃也是不小的幫助。
至於他們在白井月麵前無力的問題,反正到時候有彆人來對付白井月,他就不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