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奴良組總部大宅。
妖化狀態的奴良陸生化為一抹幽影,從天空落下,來到那有著櫻花樹的庭院之中。
“少主回來了!”
從房間中衝出來的黑田坊,看到奴良陸生後似乎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瞬間鬆了口氣。
“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
奴良陸生一邊朝著屋內走去,一邊詢問著這件事情的相關信息,黑田坊引著奴良陸生朝著屋內走去的同時,向奴良陸生彙報著情況。
“今天下午,狒狒組的駐地遭到襲擊,損失慘重,狒狒大人也受了重傷,好在鴉天狗早早發現了敵人的蹤影,支援及時趕到,不然後果···不可想象。”
奴良陸生的神色很是陰沉,狒狒組的狒狒經常來總部,平日裡也很照顧他,在他心中是很值得敬重的長輩,這位長輩遭到襲擊,甚至差點身死,這令奴良陸生發自心底地憤怒。
“知道入侵者是誰嗎?”
“目前還不清楚,狒狒大人現在還在昏迷,我們隻能根據已知的情況判斷,對方或許是使用風的妖怪,而且,似乎並非是本地的妖怪。”
“風嗎······”
奴良陸生放在拉門上的手微微一頓,他回憶了一下,確實沒有在奴良組的轄區內找到在風的方麵造詣很高的妖怪。
所以,這一次的敵人是外來的妖怪?
開始接手奴良組事務以來,奴良陸生還是第一次遇到和外來妖怪有關的事件,這令奴良陸生有些擔憂,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很好地處理這件事。
不過,總是要麵對的,於是奴良陸生拉開門扉,走進了房間。
重傷的狒狒躺在房間中央,鳩在一旁為其配置療傷的藥物,毛娼伎則拿著毛巾擦拭著狒狒冒汗的臉頰。
狒狒常年戴在臉上的麵具被放在了一旁的地麵上,上麵浮現數十道好似被什麼銳利之物斬出來的裂口。
奴良陸生抬頭看向坐在榻榻米上,抽著煙的奴良滑瓢。
“爺爺···”
“陸生,回來了啊。”
奴良滑瓢抬起頭看著奴良陸生,眼中亦是帶著濃鬱的怒火。
狒狒可是很久之前就跟隨在他身邊的最初一輩的妖怪,當年參與過京都大戰的妖怪至今還沒有退休,就那麼幾個人了,他對每一位都有著很深的感情。
要知道,狒狒不是牛鬼,他是屬於傳說消匿,依靠過去積累之畏才勉強維持戰鬥力的妖怪,這一次戰鬥受了這麼重的傷,其過去積累下來的畏可以說是消耗殆儘了,如若不是狒狒還掛靠在奴良組裡,或許其存在都會因為畏的失去而消散。
襲擊狒狒的敵人,可以說是觸及了他的底線!
“鴉天狗,和陸生說說情況。”
得到奴良滑瓢的指令,鴉天狗從屋外落下,跪伏在奴良陸生的身後。
“在少主開始接任奴良組事務後,總大將便讓我們加大對東京以及奴良組周邊區域的巡邏,因此我們發現了敵人對狒狒組發動的攻擊。當時青田坊正準備帶晚上的巡邏隊伍去東京迎接少主,我便喚來了青田坊,救援狒狒組。敵人看到我們即將抵達後,便離開了,為了確保狒狒大人的生命,我們隻好放棄對對方的追蹤。”
奴良陸生點了點頭,表示已經知道了,然後看向鳩:“鳩大哥,狒狒他現在怎麼樣?”
鳩輕輕歎了口氣:“狒狒大人體表的傷勢其實並不嚴重,之所以到現在都昏迷不醒是因為敵人的攻擊中帶有很強力的毒性。”
毒?
可以駕馭毒之風,這是哪裡的妖怪?
“是來自四國的妖怪。”
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令奴良陸生有些詫異。
“大連寺同學?”
大連寺鈴鹿在眾多妖怪警惕的目光中,走進屋子,她身邊的家長加奈緊張地抓住自己的衣角,亦是跟了進來。
“加奈!?”
未料到家長加奈也來這裡的奴良陸生有些不滿地看向大連寺鈴鹿,這裡發生的事情,可是很危險的,他可不希望將家長加奈牽扯進來,對此,大連寺鈴鹿聳了聳肩。
“彆這麼看我,加奈同學是自己要跟過來的。”
隨後,大連寺鈴鹿也不理會奴良陸生,任憑奴良陸生將家長加奈拽到身邊,自己則是邁步走向奴良滑瓢。
“你······”
“您好,奴良組總大將,奴良滑瓢先生。我是十二神將之一,大連寺鈴鹿,此行代表陰陽廳負責監督奴良組,確保奴良組不在這場和四國八十八鬼夜行之間的戰鬥中,波及普通人。”
奴良滑瓢眼神猛地一凝,他看向大連寺鈴鹿,眼中閃過一絲幽影。
“四國八十百鬼夜行嗎?陰陽廳是什麼意思?”
奴良陸生也是一臉茫然,不是太明白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大連寺同學?這到底是?”
大連寺鈴鹿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道:“我也是才收到消息,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被派遣到這邊作為監督了。”
實際上這個監督的位置是大連寺鈴鹿自己申請的,為了能夠確保奴良陸生這個核心命運點在掌控之中,這個理由顯然是不能和奴良陸生說的,反正應該也沒有人會去查這件事情,索性大連寺鈴鹿就隱瞞下來了。
“奴良組和陰陽廳合作這件事情,令奴良組收獲了不少那什麼所謂的畏,這一點奴良組應該無法否定的。”
奴良滑瓢點了點頭,雖然當初合作這件事情有很多妖怪不讚同,但結果證明,這是正確的決定。
執掌東京的夜晚後,奴良組的畏比過去多了數倍都不止。
“於是,其他妖怪組織也想要和陰陽廳合作。”
對此,奴良滑瓢並不意外,奴良組作為關東妖怪之首都能和人類合作,其他妖怪組織自然也會想到這條路,尤其是那些急缺畏的妖怪組織,但···為什麼會發展到現在這種情況?
“有人不滿意那些小城市,覺得那些小城市不符合他們的身份,又不要京都,於是便盯上了東京。陰陽廳以東京已經歸屬奴良組為由拒絕,然而···那人最終說服了陰陽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