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金鵬和幾個兒子聽說有地方可以打工就都跟著去了,結果對方不但要押金還把他們的身份證給收了。
後來就把他們都關在一個地方乾活,除了給口飯吃就啥都沒了,不乾活就連飯都沒得吃還要挨打,也沒辦法跟外麵聯係,就這樣好不容易中秋的時候老板家過節,鄭金鵬和他逃了出來。
那地方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地方,父子倆逃出來後來也走散了。
田美麗和幾個媳婦、孫子在一起的,大半年過去,前麵住的地方也找不到人影了。
報警,派出所也就是登記了一下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鄭豪說自己逃跑的時候摔斷了腿,是一路要飯才回到坳塘村的。
鄭小虎先說話了,“這不清不楚也不知道人在哪,兩眼摸黑的我們也幫不上忙啊。”
對於那個大伯,他的心態也是——能死在外麵也是老天開眼了。
聽說他沒出生的時候,那個田美麗就經常跟他娘說以後他們家的東西都是給那幾個堂兄的。
現在他沒有親兄弟,老婆生的也是女兒,將那禍害救出來做什麼?將來打劫自己家嗎?
他一點都不懷疑,這樣的事情,他大伯一家是做得出來的。
小時候很多次被欺負,他都恨不得跟那人沒有親戚關係。
“我們說長輩的事情,你一個晚輩插什麼嘴。”鄭銀虎不反對兒子的說法,但這事不該他們家先說。
鄭銀虎的目光看著鄭水富。
果然,鄭水富帶頭叫了起來反對:“二哥你看我做什麼?我家沒錢!”
鄭老太太搬走了,女兒也不住家裡了,就連打秋風也不被幾個哥哥待見,村裡彆人家日子是越過越好,隻有他們家日子越過越差。
好多次他都想,要是他媳婦當初對三個小的稍微好點,媳婦能多吸吸三個孩子的福氣,他們家的日子也不至於越過越差。
兒子說這是殺雞取卵,後悔都沒用。
沒用是沒用,他也不想動,更不想去他們家的廠子做工人,他去瞧了,天天乾那些活也不輕鬆,除非鄭貴祥請他去做主管,不然他是不會去打工的。
鄭萌萌不但要讀書,每個月還要給家裡5塊錢,有這5塊錢,鄭水富想的就是餓不死就行。
今年鄭強已經考上縣一中的高中部了,等以後考上大學了,怎麼都得讓四哥掏錢養著。
到時候有個讀大學的兒子,找一份城裡的乾部工作,娶個城裡媳婦,還用得著他乾活嗎?
至於鄭金鵬?死在外麵他還願意花錢給他買串鞭炮,救他——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鄭銀虎的目光落在鄭茂財的身上,鄭茂財跟他們的感覺一樣——鄭金鵬出去打工,他們家的日子不知道好過多少倍,他們家的孩子一個在竹器廠做事,一個在路邊賣蒸菜,跟老二老四家是沒辦法比,但比以前不知道強了幾百倍。
把鄭金鵬救出來做什麼?他是多想不開啊。
“小傑啊,叔幾個也不知道外麵究竟是什麼情況,說不定你爸和你媽現在已經找了彆的活隻是沒跟你聯係呢?你看有沒有這可能。”
內心也不想救人的鄭傑“覺得”有,“是有可能,去年他們出去打工就沒跟我說過,叔你們也知道我爸媽不待見我,今年出去的時候都沒跟我說一聲,就算找了彆的門路也不會告訴我。”
鄭茂財覺得就是這樣的:“那就是這樣了,你爸向來是個有本事的人,彆看他都是做爺爺的人了,那身子可健朗得很,打我們幾個都不在話下,誰能欺負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