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是人生一輩子的大事,他不能因為個人的喜好而把孩子們強行留在身邊。
人就是這樣,越是相處越是有感情,越是有感情就越不舍,想到要分開都忍不住想抹淚了。
鄭耀祥也不舍啊——他還想勸兩個妹妹跟自己做校友呢,結果人家都跑魔都去了。
“就不能試著填清北嗎?分數要是差得不遠我讓我爸幫你們走關係也行。”
“在不行帝都的大學那麼多,就算上不了清北,退一步也可以的。”
鄭寒秋委婉的拒絕,找了這個時代很流行的借口道:“飛舟還小,我們在一個學校也好彼此照顧。”
“才不是。”鄭耀祥才不信,他們又不是剛認識,“橘子妹妹也就算了,你,肯定是飛舟弟弟照顧你。”
鄭寒秋……她有點後悔找借口了。
對他就該一榔頭敲死——姐就想去魔都,怎麼的?
沒有那麼多理由,就是我想!不是為彆人,就是我自己想。
雖然這個想是臨時起意的,但這一刻就是為我自己。
鄭耀祥沒見過這樣的鄭寒秋,有點吃不準啥意思——更多是怕她真的動手,她們姐妹兩下手都好重。
鄭橘子簡單的解釋:“就是你理解的那樣,照顧弟弟是順便,自己想才是初衷。”
時代特色如此,做啥都要為彆人考慮多一點,為國、為家、為親、為友,甚至為一個陌生人。
但說是為了自己,就好像價值都掉了一塊。
但為什麼不能是為自己呢?
明明自己也很重要啊。
“你也是為了自己嗎?”鄭耀祥覺得自己受教了,看著鄭橘子問道,怎麼看她都像是隨大流的那個。
鄭橘子……她連專業都沒想好呢。
但也是為了自己,為了她媽能來看自己。
鄭耀祥更不能理解了,他天天跟親媽在一起隻覺得被管著煩,居然還有人喜歡跟父母在一起?“這麼想跟二嬸在一起,那不念大學待在家裡豈不是更好?”
這不是矛盾嗎?
矛盾嗎?一點都不矛盾。
鄭橘子振振有詞,“我要是天天待在家裡,我媽肯定更想姐姐和弟弟,隻有我們都不在,思念才能夠公平。”
這種事情還能有公平?鄭耀祥覺得自己的世界觀永遠都跟不上她們姐妹,就像他大哥的錢包永遠都追不上他姐買衣服的錢一樣。
鄭妙璿大學畢業之後居然沒有選擇家裡的工作,而是直接進了妙妙炒貨廠,這在家裡也引起了不小的震動。
大學生畢業就是乾部,可比個體戶強太多了,更何況他們家也不缺錢。
但是鄭妙璿被金錢迷了眼,一心就想要創業,現在還真有點副廠長的樣子了。
三年前鄭妙璿也是不相信自己能做到的,但是真做到的時候就發現不過如此。
自己想要的東西自己去爭取,挺好的,想做什麼做什麼,想買什麼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