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為路傑主視角——
看著眼前的一幕,我真的有些害怕了。
唐斌昏倒在地失去意識,裴墾把韓璐兒按在樹上,掐著她的脖子,雙臂上的盔甲因用力而不住顫抖著。
四周的草木因爭鬥而垮塌了一片,太陽已經要落下山頭,昏暗的光線無力地映照著我眼前的一幕,將其籠罩上了一種可怖的色彩。
我不自覺地退後了一步。
雖然我早就想到會是怎樣的局麵,也很清楚我此時此刻該做什麼。
但當我真的看到這個場麵時,我卻大腦空白,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該怎麼辦?
我該怎麼辦?
我該怎麼辦?
……
我遲疑著,一遍又一遍地問著自己該怎麼辦才好。
眼看著韓璐兒的表情越來越痛苦,呼吸越來越微弱,我的大腦也變得一片空白,身體止不住顫抖。
隨後又回想起了那天被裴墾襲擊的畫麵。
然後被裴墾坦白一切的畫麵。
最後,是這周與裴墾在廁所相遇的畫麵。
空白,困惑,膽怯,緊張,這些在我大腦裡瘋狂遊走的感覺,漸漸地,漸漸地,漸漸地熔鑄在一起……
“你還覺得,他是你應該仰慕的獸嗎?”
突然,有誰對我這麼說著。
“可是,他也很可憐不是嗎?”
我對那個聲音的來源回答道。
“他真的可憐嗎?這從一開始就是他控製不住脾氣才導致的悲劇,不是嗎?”
那個聲音不緊不慢地問道。
“……”
我啞口無言。
但是,從基托內那裡知道的信息卻又告訴我,這個聲音他說得不對。
說到底,裴墾控製不住脾氣也是因為那個叫做沈忠的家夥一直在拱他的火,以及那些無良媒體對他,他的家庭和學校施壓,不然,他和他的父母就不會讓『曼紐』有機可乘,落入他們的陷阱,從而央求那個給他腰帶式盔甲顯現裝備的家夥幫裴墾度過這艱難的日子,而那個家夥也不會把這個顯現裝備交給裴墾,裴墾也不會因為這個該死的顯現裝備而變成這樣。
而究其根本,沈忠變成這樣,刨除他本身頑劣的個性之外,也是受到了『草食性正確』思潮的影響。
而那些新聞媒體,也是在這個世風日下的壞時代下,變得見利忘義,喪失應有的良心,變成了純正的無良媒體。
所以,裴墾的確有錯,但並不是不值得可憐。
因為,這整件事的罪禍根源,並不是他。
而是這個推行著『草食性正確』的壞時代,以及無孔不入,唯恐天下不亂的『曼紐』組織!
他也好,被他傷害的獸也好,那些無良媒體也好,還有沈忠一家也好……全都是這兩個罪魁禍首的提線木偶和兵卒棋子。
隨後,那四種感覺徹底融合,成為了一種新的感覺——憤怒!
而我現在要做的,就隻有兩件事。
頭一件事,把唐斌和韓璐兒救下來。
第二件事,讓這個不是裴墾的裴墾,認清楚一個事實他自己隻不過是個任性如小孩,不知道愛是雙向的奉獻而非單向的占有,自我感覺良好,渾身汗臭和血腥味的混球,同時,也是一個被彆有用心之獸和命運玩弄的可憐蟲!
“你給我,放手啊啊啊啊啊啊——”
被憤怒充盈的腦袋驅使著我像一個窮凶惡極的狂徒一般,嚎叫一聲向著裴墾衝了上去,裴墾被我這一聲嚎叫嚇了一跳,愣住的時候手放開了韓璐兒的脖子,我一拳打在了他臉部的盔甲上,隨後又是一腳踹在了他的腹部。
他似乎受傷不嚴重,反觀是我的手和腿腳都已經疼的發麻了,可因為憤怒的關係,我卻毫不覺得有什麼不舒服,反而卻有些說不出來的興奮。
他打開了臉上的盔甲,那張臉並不如之前那樣熟悉。
他的皮膚變得灰黑,毛發褪去不少,就連獠牙的樣子都大變樣。
“你以為,靠你的拳腳就能打穿『巴爾』的銅牆鐵壁嗎?”
他笑嘻嘻地問著我,眼神中的凶狠收斂三分,柔和與粘膩多了九分。
“哼,你不是說你■■我嗎?那你為什麼要傷害這個女孩,傷害我的舍友?!”
“因為他們一個要把你從我身邊搶走,一個又讓你難堪,所以,我要懲罰他們啊!”
聽著他的解釋,我冷笑著。
懲罰?你一個他獸的棋子,一個給大家帶來不安與恐懼,一個被殘酷命運玩弄的家夥,一個本不應該誕生於世的存在,又有什麼資本可以去懲罰彆獸?又怎麼有臉麵說出這種話的?!
我咬著牙,憤怒地瞪著他。
“彆那麼生氣嘛,來,給你講個笑……”
我撲了上去,然後張開嘴,咬住了他的肩膀。
他的盔甲很堅硬,但身為肉食性獸人的中的狼獸人的我,在牙齒堅韌和銳利的程度以及咬合力絕對不會輸給這種普通的鐵板。
而他也做出了反擊,咬在了我的肩膀上——但對於現在極端憤怒的我來講,一點都不覺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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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鐵板一點點被咬穿,我的牙齒刺進了他的肩膀,他的表情逐漸變得憤怒和猙獰,似乎是耐受不住了,旋即揮起大手重擊我的腰部。
劇烈的疼痛感從腰部傳來,想來是那裡的骨頭已經被他打斷了。
腰受傷,這對於我們狼獸人來講是非常致命的,也算是我們狼獸人肉體上最大的弱點——很多精通打架的獸人在遇到狼獸人的時候也會選擇優先攻擊腰部從而使對方放棄抵抗。
包括草食性獸人防身術裡,針對狼獸人的近身防禦手段也是攻擊腰部。
我鬆開了嘴,倒在了地上,但在倒地的瞬間,我肩膀被他咬出來的傷口就修複完成,但腰部的傷卻才修複了一小半,導致我現在仍然無法站立。
這下完蛋了,本想著再把韓璐兒和唐斌救下來,但現在怕是很難了。
裴墾吐掉嘴裡的血沫,然後看著我肩膀上修複好了的傷口,說道。
“差點忘了,你還會自愈,不過這樣也好……”
“你想乾什麼?!”
癱倒在地的我問道。
“你還記得嗎?我那次也隻讓你的■■和■■與我同在啊……既然你會自愈的話,嗬嗬嗬,不妨讓我把你■■其他的■■都與我同在吧?”
“這樣的話,我的體內就有一個完整的你,而體外的話,又有另一個完整的你,這樣的話,你既與我同在,永遠不會和我分開,又能在外麵和我說話,和我談心,和我約會、共進晚餐,甚至還能和我■■……你有這樣的能力,可比池旭好太多啦!池旭雖然好到不得了,但是卻是個易碎品,而你卻不是個易碎品哦,你是可以永存於我的身邊的,無論我怎麼砸怎麼摔都不會壞的!”
他笑眯眯地看著我,而我卻緊張的要死,又迫不及待想要逃離這裡!帶著韓璐兒和唐斌一起——隻可惜,現在我的腰傷才修複了一半,仍然不能站起身來。
“另外,在讓你和我同在之前,我還要讓你清楚一點……裴墾,那個原本的我,被你崇敬的學長,也算是我哥哥的存在,現在已經徹底死啦!他的意識徹底被我壓製住了,永遠都不會掌控這個身體啦!而我,你現在看到的‘裴墾’,則有個新名字,這個名字,還是我的另一個朋友給我起的呢,隻可惜啊,說不定這個時候他已經和池旭在那邊見麵了……來,告訴你,現在的我的名字吧!我的名字,叫做,裴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