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為路傑主視角——
早晨的曙光照耀在宿舍之中,又一次徹夜未眠的我歎了口氣遂去洗漱。
望著鏡子中的自己,我的腦袋裡好像又閃過了一段“記憶”,但那段“記憶”閃過的速度極快,我根本沒來得及看清就消失不見。
我究竟是誰呢?——我又問了一遍這個一直困擾著我的問題。
洗漱室的空氣有些悶熱,悶的我有些喘不過來氣,我便不去思考這個問題,趕快從那其中出來。
或許,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有一天,這個問題會在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合適的機緣之下呈現在我麵前吧。
就像婁鳴,在獲得那一串不完整的『戒律念珠』後沒幾日就認識了同為『神裔』的羅娜學姐,並找到了遺落於世的其中一顆念珠,在這之後,還認識了蟄伏在學校中已久的綠之神『神裔』基托內,並在他手上拿到了虹之神的信物『璀璨鱗片』的七分之一。
看似,這一切幸運的事都像是巧合的齒輪互相咬合,互相帶動的結果,可沒準兒這也並不是巧合,而是“婁鳴在他的爺爺的囑托下要尋找『戒律念珠』和其他的神明信物”這件事,正好被合適的機緣,合適的地點,合適的時間所籠罩,因而,這些幸運之事才會紛至遝來地顯現於我們麵前。
我伸了個懶腰,之後便和同住於一個宿舍樓的同班同學餘暉一起去吃早飯。
畢竟,裴墾可能在任何地方冒出來,我可不敢一個獸在學校之中四處行走。
餘暉是個戴著高度近視眼鏡的黃鼬獸人,他是個有些冥頑不靈,脾氣又很大的家夥,和林淏差不多,但又和林淏有些差彆——因為林淏骨子裡有一種極其明顯的傲氣,餘暉雖然頑固易怒,但至少還是比較平易近獸的。
而他的近視也不是因為用眼過度,而是某種奇怪的家族遺傳病,他們家族的雄獸從在十一歲前的視力基本上是正常獸的水平,而十一歲起視力就會急轉下降,而他們家族的有些雄獸在三十五歲之後甚至會失明。
他的父親和他還算好的,到現在也隻是重度近視,且他的父親也已經四十歲還沒有失明。
但他的爺爺可是三十六歲的時候就徹底看不見了,後半生的生活基本靠他的妻子和兒子來照顧。
這到底是怎樣的遺傳病,我也並不清楚,總之,也算是這個科學大踏步前進,醫療水平極其發達的時代下都難以治愈的疑難雜症之一。
而以防萬一,餘暉也是學習了艾尼莫斯的盲文,現在也算是這所學校中少數精通盲文的獸了。
來到食堂,今天的早飯是夾了植物蛋白肉腸的熱狗和放了植物蛋白肉塊的燕麥粥。
總之味道還可以,尤其是那麥香和鹹香交融,其中還有著淡淡的胡椒味道的燕麥粥,這是我平時的最愛!
我們兩個坐在食堂靠窗的地方,餘暉正坐在我的對麵,剛剛喝完最後一口粥的他突然挑了挑眉,眼神停留在了窗戶之上,似乎是發現了什麼奇怪的事物。
“怎,怎麼了?”
我有些不安地問道。
難不成,他在窗邊看到了裴墾嗎?
千萬不要啊!
“哦,沒什麼,粥濺在窗戶上了,你有紙嗎,我擦一下吧。”
聽他這麼說,我長出了一口氣。
“你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緊張?”
“哦,沒什麼,就是……就是……”
“突然想起了很久之前的糟糕回憶而已。”
我撓了撓頭,說道。
“路傑,其實我想說,你知道為什麼其他同學都不喜歡搭理你嗎?”
“知道,我內向膽小,說話又斷斷續續,表情也挺陰沉的……完全沒有身為大學生的獸該有的朝氣。”
“原來你還挺清楚的啊,那為什麼不試圖改變嗎?”
“改變啊……”
我露出了苦笑。
我的確有想過去改變,但有的時候,對他獸的印象這東西已然固定,就難以去移動它分毫。
我覺得,最近因為卷入了這件事之後,我自己的個性也有所改變——至少比以前開朗了一點。
而且,昨天麵對裴墾時,那心中燃燒著的勇氣也是過去的我所難以擁有的。
所以,與其說是我難以改變自己的個性,倒不如說是其他的獸不願改變自己對我的固有印象。
不過,一片葉子光合作用的情況難以決定一棵樹的生死,一滴水乾涸則不可能讓整片海洋跟著消失,而一塊石頭的粉碎,同樣也對一座高山來講無關痛癢。
因而,我一個平平無奇的孤狼也難以改變一個獸群對我的固有印象。
他們愛怎麼認為就怎麼認為吧,搭理我也好,不搭理我也罷,喜歡和我來往也好,不和我來往也罷,說我壞話也好,不說我壞話也罷改變對我的印象也好,不改變也罷——這些我全都不在乎,隻要我自己清楚有所改變就好,他獸看得見,還是看不見我的改變也對我無關痛癢。
我這麼做,的確是在不負責任的,可恥的逃避,可是它的確有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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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咱們都是大學生了,如果遲遲不改變的話,在這個世界,你這樣可是要吃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