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為路傑主視角——
回到車廂,我這才放鬆了下來。
如果,是我想多了的話,那真的是太好了!
但是,我心中的那種,此趟出行絕對不會太平安的預感,仍舊沒有消除。
我看著地鐵外的一片漆黑,咬著自己的嘴唇,捏著自己的膝蓋。
“你怎麼又這麼憂心忡忡的啊?難道說是你身體不舒服嗎?”
褚何有些擔心地望著我,我深呼吸一口,然後回答道。
“我隻是覺得……覺得咱們這趟旅程可能不太平安,嗬嗬,或許是我想多了吧。”
我撇撇嘴無奈地說道。
“彆老是胡思亂想啦,隻不過是出學校去看展覽,怎麼會出事呢?”
“是,是啊……所以,應該就是我的錯覺吧。”
我抬頭望著地鐵車廂天花板上的電燈,燈光在我的視野之上留下了一抹殘像。
車廂裡時不時傳來乘客們翻閱雜誌,談天說話的聲音,夾雜上地鐵二號線一直都有的運行時的“咣當咣當”聲,多少有些吵鬨。
地鐵二號線的全程雖然比較短,但運行卻比較緩慢,所以差不多也是一個多小時才到達了博物館站。
我們五個在地鐵站的出口再次相遇,婁鳴這個時候湊了過來,擠眉弄眼地問我。
“你那邊怎麼樣啊?”
他似是知道些什麼,我腦筋一轉,想著該不會他是知道了那個所謂的“金鈴鐺少女”不走運碰上了我,結果被我身體內的生命能量撐爆了的事情吧?
……
——以下為婁鳴主視角——
在這次旅程開始之前,我聽到路傑說與我們同行的褚何表情不對勁,我並沒有放在心上,因為褚何一旦麵無表情臉就不自然這點,在我們宿舍,除了來的比較晚的路傑之外,其他獸都是很清楚的。
但令我沒想到的是,居然連羅娜學姐都說,最近褚何的表情很不自然。
平時除了我們宿舍的幾個獸之外,與褚何接觸得最多的就是他的同班同學和學生會的成員們了——尤其是羅娜學姐。
但,羅娜學姐愣是沒有發現褚何身上這個特點,這讓我不禁覺得好笑。
隨後,我惡作劇心起,故意沒有向他們解釋褚何露出怪異表情的真相。
我倒要看看他們發現這個問題後會是怎樣的反應——怕是一定很有趣吧?
尤其是羅娜學姐,我覺得,當她知道這個真相之後,一定會露出我還未曾見過的,萬分驚訝的表情。
在公交車上,我全程憋著笑,不住地看著我身邊的羅娜學姐和路傑的反應,又時不時裝出像他們一樣的肅穆表情,看著坐在我們前麵的康聆和褚何。
來到地鐵站前,路傑似乎是在猶豫著什麼,我們叫了他好幾聲他都不往前走。
按照他膽小的個性來說,說不定是他被褚何表情不對勁這件事給嚇到了?
可是,他卻完全沒有害怕時該有的反應。
是我多慮了?還是他並不是害怕,隻是在單純地思索著什麼事。
在我叫了他好多聲之後,他這才跟著我進入了地鐵站之內。
我和路傑在坐地鐵四號線的時候,我一直在猶豫著要不要現在就告訴路傑真相,因為我怕他真的嚇出什麼毛病。
而這個時候一個拿著公文包的乘客和路傑不停搭訕,我注意到了那家夥,同時也注意到了他的公文包。
他的公文包上,包括他自己的身上都散發著一股熟悉而奇妙的氣息,我用心感受了下,沒錯,那正是和我同源的,黃之神『神裔』才有的魔力。
沒想到在這裡還能遇到與我同一祖先的獸啊,我還以為在青雲市的黃之神『神裔』隻有我們一家呢。
雖然我的祖先黃之神,雖然是一個渾身散發著金黃色光芒的巨虎獸人,但其『神裔』可不止有像我這樣的虎獸人,還有獅子獸人和豹子獸人兩種,隻不過,身為虎獸人的黃之神『神裔』要更多一點。
那個獅子獸人身上的魔力並不多,而且也很難察覺,一看就是用魔法隱沒了自己的魔力氣息,使之如遊絲一般難以被他獸發覺,而如果不是遇到同樣身為黃之神『神裔』,還繼承了祖先遺物的我,恐怕這車上也不會有誰看出他身上的名堂吧?
這家夥可能是因為無聊,竟然跟我們講起了地鐵二號線的一個都市傳說“金鈴鐺少女”,我怕他說起來添油加醋地進行藝術加工搞得路傑寢食難安,所以在他說了幾句之後,就把我知道的,那個也不算特彆詭異的版本搶先說了出來,但看他的反應,他知道的應該也是這個版本。
但願路傑不會對這件事有所恐懼。
等我再和路傑相遇在地鐵二號線的出口時,我想要確定他有沒有被嚇壞,同時預備把有關褚何表情的真相告訴他。
可沒想到他卻如此說道。
“還好,隻不過沒想到所謂的‘金鈴鐺少女’居然就是個用魔法坑害無辜乘客的黃鼬老太太。”
他這麼一說,反倒讓我吃了一驚。
什麼意思?難不成那個有關地鐵二號線的傳說“金鈴鐺少女”是真的,還讓他給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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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了興致,便讓他說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哦,我在上廁所的時候遇到了那家夥,結果我的複活能力讓她吸了過多的生命能量,她一心急,露出了本來麵目……不是人類,是個,年老的,雌性的黃鼬獸人……少女的樣子,應該是她用她放出來的麻醉性氣體和魔法搞出來的幻象吧?然後她吸的太多,就爆體而亡了。”
“你……沒攤上事吧?”
我有點擔心地問他,雖說他是被迫且無意的,但這也算是殺獸了,像他這樣膽小純潔的家夥,在自己做下了殺戮之事後,內心應該會感到十分崩潰吧。
“沒,除了我沒有任何獸看見。”
他撓撓頭看著我,尾巴歡快地搖晃著,宛如一個看到飛盤就開心得不得了的狗獸人一般欣喜。
我還真是小看了他的心理素質,明明有一個生命在自己麵前逝去,卻對此感到輕描淡寫——嗯,或許也是因為他內心的正義感大於理性吧,那個老東西應該用這個套路害死了不少獸,雖然路傑殺了她,但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他隻是感到欣喜而不是感到崩潰也不難理解。
況且,這件事本來也是除了路傑之外沒有任何獸目擊,地鐵二號線的廁所又沒有監控攝像頭,所以,隻要現在路傑不說,就沒彆的獸會知道,自然也不會有獸來找他的麻煩,除非,是那個老東西有同夥。
“另外,這個就是那個老家夥的鈴鐺……我看上麵的花紋還有些眼熟,所以就帶了過來。”
他從褲兜裡掏出了一個球形的金色鈴鐺,放在我手上,我仔細端詳了下,這個鈴鐺,應該是發動一些與“生命力”有關的魔法時才會用到的法器,『阿達穆之鈴』ada’sbell。
『阿達穆之鈴』ada’sbell的外層是由刻有咒文的黃金製成,而裡麵的鈴舌則是浸泡過羅勒精油的凱博拉樹製成的,其上同樣刻著咒文,輕輕搖晃就會發出叮叮當當的清脆聲音。
身為綠之神的『神裔』,基托內所使用的便是與“生命力”和“植物”有關的魔法,這一類魔法在法陣的咒文上有相通之處,路傑說覺得眼熟,在哪裡看見過,興許就是昨天基托內給我解毒的時候,看到了他發動魔法時的法陣圖案,所以才覺得眼熟不已吧。
此時的『阿達穆之鈴』ada’sbell已經失去了應有的光澤,鈴舌碰撞發出的聲音也變得混濁低啞。
這種能成為與“生命力”的魔法的媒介的法器,一旦其施術者死亡,表麵就會變得黯淡無光,且失去其不作為法器而作為普通物料的基本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