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為羅娜主視角——
直覺之中的擔憂變成了現實,基托內的調查結果顯示,『原住民』們所信仰的“蠱”神,與“人類”的世界中那名為“痋術”的恐怖邪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驅使“痋術”的咒文和『原住民』們所佩戴的『蠱神聖環』上的,以及刻在他們身上的密文極為近似,甚至於說很多文字的筆畫都一模一樣,隻有個彆文字在細枝末節上有些許的不同,但考慮到獸人們的手與人類的手結構不是特彆相近,因此無論是寫字還是做彆的什麼事都不儘相同。
所以,即便是有著這樣的細微差彆也不是什麼很奇怪的事情,因此基本上就可以確定,『原住民』們所用到的密文和驅使“痋術”的咒文是同一種東西。
而基托內所調查到的內容可不單單是這些——好巧不巧的,他也從墨煙島全島監控的某個攝像頭裡的已刪除文件中通過視頻複原技術找到了一個視頻片段。
而這個視頻片段的主角,正是上次路傑和劉楓看到的,那個身體被掏空的死屍。
這名死者的姓名,年齡,性彆等我和婁鳴早先均已在我的姑姑羅柔那邊悉數知曉了,但是,在這段視頻被播放之前,死因卻一直都是一個迷……
視頻中的他,在路傑被塔圖帶走去聽音樂會的那天晚上,正喝醉了酒,在一條小巷裡搖搖晃晃地行走著,看似一切正常的樣子,而在小巷的拐角處,他突然停了下來,好像對麵有什麼存在一樣。
緊接著,他開始退後,全身的動作也變得不自然起來,隨後,他開始調頭逃跑,但還沒跑出去幾步,卻突然倒在了地上,左手捂住腹部,右手捂住腦袋,看起來非常痛苦的樣子。
而下一秒,有些惡心的畫麵來了……
隻見,他的表情越發猙獰,雙眼緩緩內陷消失,口腔,鼻腔,雙耳,雙眼都開始流出液體,隨後,某個綠色的長條狀事物帶著一身的粉紅色,白色以及紅色的粘液狀物質,從他的口腔中蠕動鑽出,那個東西,像極了昆蟲獸人的幼體,但是卻比他們小的多得多。
至此,這個獵豹獸人就徹徹底底地倒在了原地,腹腔也癟了下去,看樣子是徹底成為了一具被掏空的死屍了。
隨後,從拐角處又冒出了三個狐狸獸人,一個是赤狐,另外一個是沙狐,為首者則是白狐,他們身上都戴著銀色的金屬環,腳上則穿著草鞋,不用說,這就是墨煙島的『原住民』了。
隨後,由那個赤狐獸人和沙狐獸人收斂屍首,白狐獸人則是小心翼翼地捧起那綠色的古怪生物,並將其放在一個背簍之中,但是那綠色的古怪生物突然在他手中跳了起來,緊接著從嘴裡噴射了一束黃綠色的液體,向著攝像頭的畫麵噴來,緊接著,就是攝像頭逐漸變成了黑屏的畫麵,約有10秒左右,視頻結束。
看完這段視頻,我們幾個,尤其我和婁鳴的心情都很壓抑沉重——如今,我們都已經能夠預感到了,『原住民』一方雖然說是與『外來者』們商定了“你不犯我我不犯你”的互不侵犯的相處原則,但背地裡,卻很可能在醞釀著某種驚天的陰謀。
而這一陰謀,已經不隻是把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我們這些『外來者』全都趕出墨煙島的地步了。
他們,或許是隻想要在這座島嶼之上,讓除了自己族群以外的所有獸都死絕,亦或者是成為他們的奴仆,甚至搞不好,他們還想擴大自己的“蠱”神信仰——因為在上次的聚會當中,我聽蘇依說有些『原住民』搬出了墨煙島,來到了對岸做起了保健品的生意,這群家夥從來都是對科技這種事物嗤之以鼻,不願過多學習科學知識,能夠在這種前提下,搞出保健品這種現代科技才能製造出來的東西,真的很奇怪,很不符合常理。
搞不好,他們隻是借保健品的名義而擴大自己的信仰勢力,更甚,可能那些保健品也是做了某些可怕的手腳的東西。
而壞消息也並非就到此為止,也是根據基托內的細致盤查,『曼紐』組織的獸目前也有一部分潛入了墨煙島之中,其中有兩個還先我們一步提前到達了天淚礁之上。
總之,事情變得越發嚴重了……
“哦,這樣啊,那有什麼好消息嗎?”
麵對著接踵而至的壞消息,劉楓一反常態,非但沒有像之前那樣負能和暴躁,反而對這些不屑一顧,就好像這些壞消息在此時此刻的他眼裡算不上什麼一樣。
準確來說,他自打從『凱澤天地』回來之後,就像變了個獸一樣,臉上的烏雲減淡了幾分,看起來也沒有像之前那樣凶狠。
這讓我有些好奇他到底經曆了什麼,不過現在並不是思考這些問題的時間,眼下還是要考慮該如何應對接下來的難關吧。
“沒了,就這些。”
基托內說罷,長歎一聲,用著那對綠色的雙眼打量著我們的神情。
路傑的神情看起來異常焦慮,看起來下一秒就要被嚇哭出聲,我的話,也沒好到哪裡去,仰頭望向天花板,露出了比哭都難看的苦笑,婁鳴絲毫不慌,而是保持冷靜,思考起接下來該如何去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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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劉楓的話,表情仍然看不出有什麼沮喪的樣子,而是偷偷望著婁鳴,似是在等著他發話,自己再做打算的樣子。
隻是,這裡麵反應最奇怪的莫過於我的二表哥羅倫了。
這次開會他是最晚來的那個,讓我們等了好長時間不說,而且還在全程玩手機,看起來對我們的現狀完全漠不關心的樣子。
而且,今早他在旅館的表現就很奇怪,亢奮得有些不正常,就好像是發生了什麼天大的喜事一樣。
他平常的確是個有些不怎麼正經的家夥,這點我知道,但是,若要是有重要的事情的話,他也是會打起十二分精神側耳傾聽的。
怎麼今天,他就這麼反常呢?
真的很令獸不明白啊。
“喂,你有在認真聽嗎?”
我從桌子下輕輕踢了他一腳,他這才反應過來,用一種出乎我意料的煩躁神情看著我,說道。
“乾嘛啊?”
“咱們一直都在討論擺在咱們麵前的糟糕現狀的事情誒!”
“哦,那就討論吧。”
說著,他又想把視線挪到手機之上,我心想他手機裡到底有什麼,居然能讓他看得這麼入迷。
“喂!你彆以一副旁觀者的態度看待這些事情好不好啊?!”
我有些耐不住性子,直接從原本的小聲商量變成了大聲質問。
此話一出,隻見羅倫冷冰冰地白了我一眼,隨後把手機收起來,之後說道。
“抱歉,我有些不太舒服,想要先去休息,你們先聊吧。”
說完,羅倫便頭也不回地從房間之中離開。
留在房間的我們幾個對他的這種疏離態度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明明之前他還不這樣的。
“羅娜學姐,羅倫大哥他……”
良久,路傑率先開口,但聲音越說越小,這恐怕是因為他看到了此時我表情扭曲的臉,嚇得不敢開口了吧。
“行了娜娜,你也彆生氣,他要是不願意和我們討論這些,那就彆讓他跟著摻和了吧。”
婁鳴靈活的挪動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試圖勸我放寬心,可是我卻覺得非常氣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