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為路傑主視角——
昨夜回到我們的營地,布拉凱特給婁鳴加熱並喝下了解藥,由於他說這個解藥要過一段時間才會生效,要我們耐心等待,我們也就隻能將信將疑,拖著疲憊而各有所思的身軀睡下去了。
阿格蕾亞小姐和安娜婆婆睡在了車上,肖恩先生和那幾個『曼紐』的家夥們一起睡在了婁鳴包裡的帳篷裡,而我則是和婁鳴在同一個帳篷裡。
可是,我睡不著。
我隻能守在婁鳴身邊,徹夜地盯著他的睡顏。
除此之外,我做不了什麼。
他睡得很沉,很香,我未曾見過他睡得如此安穩過。
在我的印象中,興許是『神裔』的緣故,他未曾睡過太安穩的覺——即便是和我一起睡,轉過天來也會在我毫無察覺睡得很死的情況下起床離開。
這或許能讓他養精蓄銳,我或許應該祈求他繼續這麼睡下去——淩晨三點鐘的時候,我的腦子裡突然鑽出了這個可怕的想法,那陣子,說實在的,我的腦袋已經有些迷糊了,但是,在這個可怕想法出現的一瞬間,我便醒轉了過來,並否定了這個想法。
原因很簡單,如果婁鳴一睡不起,那麼我們最後就要考慮一下,是救婁鳴,還是救羅娜學姐了,到時候,我們就會陷入二選一的尷尬境地,而無論選誰,都對我們的行動產生巨大的打擊。
羅娜學姐不在的不便利性已經擺在了我們眼前——這一路上,我們沒有她的『瞬移之術』,因此為了進入帕爾森林,費了不少周折,而同樣的,也因為沒有她的『瞬移之術』,我們被『地轉迷蹤』這個魔法所分散,迷失在了森林之中!而此外,她在『寰宇空間』還存放了不少有用的物資,現在處於昏睡狀態的她也沒辦法使用那個魔法讓我們拿出物資,還有就是我們現在的車已經滿員了,而那輛車本就經曆了好幾次撞擊,在這種情況下,車內的燃油也不知道能堅持多久……而如果有她在的話,直接把一部分獸帶進『寰宇空間』就夠了,根本就不需要擔心車的超載和能源問題。
雖說……我們遇到了這些事情,歸根溯源也是因為她出了事吧。
總之,她的掉隊所造成的諸多不便已經讓我們焦頭爛額,如果換作是婁鳴掉隊的話,那恐怕我們更是要全軍覆沒了——他可是我們這一行裡最靠譜的智囊和最見多識廣的獸,是我們的希望!如果他掉隊了,我們很可能就會被那些一肚子陰謀詭計的家夥們耍的團團轉,最後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同時……婁鳴也是我最珍視的獸。
如果他醒不過來的話,我……
在意識到我這個想法是多麼的恐怖之後,我搖了搖頭。
雖然婁鳴需要休息,但,還是不要一直昏睡下去,直至死亡的好!
於是,我強打起精神來,在婁鳴的身邊守候了整整一夜。
期間,我在帳篷上看到了有誰走動的身影,或許,是誰想要方便一下吧——我是這麼想的。
周邊的黑暗逐漸褪去,太陽的光輝照射進了帳篷之中,給這原本冷颼颼的帳篷裡送來了一份溫暖,暖得我開始迷糊,想稍稍打一個盹。
這莫非是虹之神的饋贈嗎——我不禁想著,但是,看著仍然沒有動靜的婁鳴,我又覺得焦躁不安,想要站起身來踱步徘徊,卻又因為帳篷大小的緣故而站不起身。
我好累,但又不能放任婁鳴不管,到底該怎麼辦呢?
就在這個時候,我發現婁鳴突然坐起身來,我喜出望外,但隻見他脫下了衣服,然後正對著我,把他圓滾滾肉乎乎的臉蛋湊了過來,手也放在了我的衣服拉鏈上。
他露出了一抹奇怪的笑意。
隨後舔了舔舌頭。
緊接著,就是唇與唇,舌與舌,齒與齒的交鋒。
而刹那間,他的重量,他的『本味』,他的毛發,包括他那肉麻透頂,像是從來都沒在他嘴裡說過的語錄,全部,全部,全部都如海浪一樣,掩埋住了我。
我享受著這種掩埋帶來的窒息——多美好的窒息啊!
“婁……”
“鳴……”
“嗚嗚嗚……怎麼……”
“怎麼?”
“怎麼……”
“怎麼味道不對勁啊……”
意識到似乎有什麼奇怪的味道的我拚命歸攏我的意識,然後我就看到了……
婁鳴的臭襪子放在了我的鼻子上,而他則光著一隻肉乎乎的臭腳,在帳篷的角落裡壞笑著,看起來這襪子放了也沒多久的樣子。
“婁鳴!!!!!!”
我又羞又氣地把襪子從臉上拿下來,然後一把甩在他的大肚子上,他想要起身,但是被我按在了地上。
“哈哈哈,路傑……你,你醒了啊,餓嗎?”
“我一點都不餓呢婁鳴,因為被你的臭襪子熏飽了。”
“啊哈哈……那,那……”
他看起來有點手足無措了,因為我的手已經從他的衣服裡麵進去,然後伸到了他的腋下。
“那,那能和解嗎?你看啊,我是怎麼叫都叫不醒你,所以才出此下策的,哎呀,我也不想的啊,路傑,求求你,求求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好嗎?不要撓我癢癢,我真的很怕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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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後麵,他甚至開始賣起了萌,眼睛變得水汪汪的,用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瞅著我,我拿他一點辦法都沒——這樣的他雖然做作了不少,但是比平時還要可愛,搞得我都不忍心“虐待”他了。
所以,我隻是象征性地在他怕癢的幾個地方猛戳了幾下,讓他長一長教訓——把臭襪子放到犬科獸人的鼻子上,真的會嚴重損害我們的嗅覺細胞以至於我們的嗅覺變得遲鈍的!這對我們犬科獸人來講是絕對不能做的行為!
“下次彆那麼缺德了好嗎?你那襪子真的比漢克諾夫的襪子好不到哪裡去……放我鼻子上就算不真菌感染也夠我嗅覺減退的了。”
“呃……好吧……這樣的惡作劇我以後少做。”
他劫後餘生一般地鬆了一口氣,見他已經醒了過來,對醒來之前的畫麵意猶未儘的我邊問他是什麼時候醒的,他說差不多天亮的時候,我一聽這話,喜上眉梢,緊接著問他是不是和我做了什麼轟轟烈烈的事情,但他說沒有,因為他醒來的時候,我正巧已經迷糊了起來,於是他便照顧我睡下了。
“原來如此嗎……”
得到這個答複,我尷尬,慶幸,又失望。
尷尬的是我問了婁鳴這種奇怪的問題,慶幸的是那些畫麵大概都是我的一簾幽夢,我並未因為自己難以啟齒的心意破壞了我和婁鳴穩定的好友關係,而失望的是,那些畫麵僅僅是夢,一簾鎖在我心中,無法,也不能對婁鳴訴說的幽夢。
“你怎麼了?該不會昨天做了奇怪的夢吧?”
婁鳴察覺出了我的異常,並敏銳如他地知道了我究竟經曆了什麼,我沒說話,隻是點點頭,承認了此事。
“這樣啊……那我回頭問問安娜婆婆,看看她那裡有沒有什麼安神的小藥方吧。”
“呃,不用麻煩了……”
我連連擺手道,無意間看了一眼我手機上的時間。
“已經……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