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為路傑主視角——
“我?我不知道……”
對於這個模棱兩可,由我自己做決定,非常之“婁鳴”的回複,我隻能如實回答,而肉眼可見的,伊爾亞貌似也沒什麼情緒變化,隻是說道。
“那就把我說的當成真的好了,雖然這的確是真的,好了,既然有了這個身子,那麼……”
隻是伊爾亞的話並未說完全,犬槐透衛門便歇斯底裡地吼了起來。
他全身的毛發此刻炸起,並通過細密的針腳穿過了那套忍者服的每一分每一寸,活像是一顆有著棕灰色針刺的板栗果實。
“我不相信,我絕不相信!”
“你們都是騙我的……本盜忍,會讓你們老實閉嘴的!”
說罷,一陣樹葉的旋風從他身上飛出,頃刻間他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簡直就和漫畫裡看到的那些忍者撤退的方式一模一樣!
驚訝之餘,我看了看伊爾亞。
如我所見,他現在用的是婁鳴的樣貌——毛發的顏色,斑紋的區域,麵部的神態,圓滾滾的身材,喘息的頻率……可以說,除了沒有虎獸人特有的『本味』之外,此時此刻的伊爾亞完全和婁鳴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一模一樣啊……
凝望著他的背影,我的意識有些渙散,但旋即又恢複正常,然而下一秒又渙散了起來,如此循環往複著,就如同海上的浪花一樣,時而聚斂,時而離析。
簡單來說的話,對麵前和婁鳴一模一樣的伊爾亞,我有些犯迷糊。
不知為何,一種怪異的躁動唐突闖入我的心海,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我的手就像是被什麼操縱了一樣,向麵前的伊爾亞伸了過去,腳也止不住往前走,逐漸向他靠近著。
伊爾亞並未覺察到這點,看起來在思考著什麼,全然沒注意到出現了異常的我。
就這樣,他的後背和我的胸腹緊緊挨在了一起——儘管中間有兩層衣服相隔,但是那種熟悉的溫存和觸感卻讓我更為安心,也更為激動。
真怪啊,真怪——我平常是這樣對婁鳴的嗎?怎麼今日反倒如此地毛手毛腳起來呢?
思考著這個問題的答案的我,忍不住露出一絲詭譎的笑容,我的手從伊爾亞的身後繞到前方,本打算就這樣放在他那柔軟的“蘋果”上的,可是一絲不該出現的“壞心眼”卻像是道路指示牌,指引著我的雙手最終挪到了伊爾亞的腋下。
或許變成婁鳴姿態的伊爾亞也會很怕癢——這個刹那間的,不該出現的“壞心眼”促使我去驗證其真實性,但是,很快我便得到了反饋。
伊爾亞,一動也不動,反而是在覺察到我對他“動手動腳”之後轉過頭來,問“怎麼了?為何要貼在我背後?”
霎時間的失落就像是價值八十的大錘,重重地將我砸醒,我這才反應過來,我剛剛似乎鬼使神差地做了一些不太禮貌的事情,同時……
同時我也意識到……即便此時此刻外貌一樣,婁鳴永遠是婁鳴,而伊爾亞也永遠隻是伊爾亞。
再怎麼像,他也不可能是婁鳴……永遠都不會。
“沒什麼……不好意思,我……對了,那個,剛才犬槐透衛門……”
急於不知如何解釋的我選擇了岔開話題,這是個蠢主意,一個餿點子,但是我又能如何呢?切實地,像平常那樣一句謊言也不說地,把實情全都告訴伊爾亞嗎?這樣做會有什麼我期待的好結果嗎?
捫心自問,我得到的答案隻能是不會。
“那個小毛賊嗎?我可不覺得他能翻出什麼水花,彆管他了……”
伊爾亞邊說,邊又看了看自己此時此刻的身形,隻見他的臉上露出了嫌棄的神色,且越發明顯……
“你到底是怎麼弄的呢?居然還能給我賦予新的外貌,雖然油膩膩肥嘟嘟的讓我很是討厭……”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明白……畢竟聽你的語氣,你自己好像也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算了,有這樣一具軀體也並非壞事,還能自由活動尋找困住我的東西……嗯哼,感知能力也比以前強很多啊。”
他轉而又表露出一副滿意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在“照顧我的情緒”一般。
我不知道作為精靈的伊爾亞是否在獲得這樣一具軀體之後是否具有“情感”和“共情”的能力,但就算是有,我覺得我也不能儘信他的任何一句話——劉楓就是個慘痛的案例,儘管他一直聲稱“沒有惡意”,可是天知道他是不是一直都在對我演戲從而加害於我呢?
對於精靈這東西,還是警惕一點會更好——我心想,然後附和般地隨著伊爾亞說的話點頭,也不管他到底說什麼,點頭就對了。
“喂,我說啊……”
他突然湊近並發問,我撓撓臉頰,問道。
“怎麼了?”
“你還點什麼頭啊?!我剛剛說的話你都聽明白了嗎?”
“啊?”
“我感受到了困住我的東西了啊!”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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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什麼個態度啊,雖然有求於你的是我,可我也費勁巴拉地保護著你和你的同伴了誒!我現在都要大功告成了,你居然就這個態度嗎?啊?”
“那,恭喜?”
“你的情緒……不,你們獸人的情緒都是這麼表達的嗎?”
他垮著臉問道。
“呃……其他獸我就……不清楚了,我的話……沒感覺的事情……是這樣的。”
我支支吾吾地說著,而伊爾亞則露出一副微妙的神色,隨後冷不丁的冷笑幾聲。
“嗬嗬嗬嗬……”
他生氣了嗎?
“好吧,原來你是這樣的獸人,我理解了……所以,咱們出發吧。”
“出發?”
我不是很理解他這句“出發”的含義如何,於是歪著頭問他道。
“是啊,出發找困住我的那樣東西啊,我感受到了,那東西就在不遠處,跟著我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