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星,夜晚時分,布魯克街214號,一個呆頭呆腦的青年,走進了一家大酒店,三個月前,他從家鄉來投奔自己事業有成的舅舅。
然而兩者第一次的見麵和談話並不愉快,青年一怒之下便離開了這裡,開始試圖誰也不靠,在這裡闖蕩出一片天地,
他不怕吃苦,也充滿了熱忱,憑良心乾活,身上有一股子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誌氣。
但三個月過去,不要說出人頭地了,他現在連飯都快吃不上了
不得已之下,他又來了這裡,兩人雖然鬨得有些不愉快,但他相信,他的舅舅勃特勒一碗飯還是願意留給他的。
見自己的外甥再次來到了自己的地盤,勃特勒並不奇怪,甚至提前準備了一桌好飯好菜,來招呼自己的好侄子。
“我早就知道你挨不下去,清高怎麼能當飯吃呢”
“我不是清高,隻是不想做壞事,在家裡的時候,媽媽說做人要有人性,讓我千萬不要做壞事”
“現在舅舅你又說,不管好事壞事,隻做對的事,你們大人真的莫名其妙”
勃特勒微微一笑,並不著急開始說教,而是滿臉深意地說道
“這個世界,隻有一種人性,那就是人吃人”
青年默默吃著飯,沒有反駁,但是臉上的不自然,還是出賣了他心裡的真實想法。
勃特勒慢悠悠地放下酒杯,輕輕拍了拍手,他的手下就把一個禿頂的中年人像一條死狗一樣拖了上來。
這個禿頂的中年男人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明顯被揍得不輕,
他在看到青年以後,撲通一聲就跪在了青年的麵前,抱著青年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淚,隨即顫顫巍巍地掏出自己的所有的晶幣,
他就這麼跪在地上,雙手捧著晶幣,顫顫巍巍地把青年辛辛苦苦工作了三個月,因為實習期不合格,被無情克扣的薪水舉過頭頂
“小的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您認識勃特勒大人,我是吃了煤油悶了心,實在是昏了頭了,才敢拿大人您的錢”
青年有些茫然無措地偏了偏身子,似乎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哪知這禿頭看青年沒說話直接就急了,從自己兜裡亂七八糟掏出來好多東西,甚至還有他那個店的房契手續。
他臉上堆滿了害怕,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這些東西一股腦推到了青年的腳下,隨即抓著青年的褲腿,眼巴巴地看著他,
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讓他鼻子裡的鮮血和眼睛的淚水,就這麼混合著,順著鼻翼流了下來。
青年有些不忍心,開口胡亂答應了,禿頭男大喜過望,對著他和勃特勒連磕幾個響頭,隨即就像死狗一樣被拖了下去。
在他徹底消失在這裡之前,青年看了他一眼,
青年能看到他的臉上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慶幸,也許他失去了所有的財產,但他保住了一家老小的性命。
勃特勒此時站了起來,負著手背對著青年,
“打家劫舍,殺人放火,沒有人會看不起你,但如果你沒錢沒勢,不管你是什麼樣的好人,都會被人輕視”
“可是,媽媽教過我,即使再窮也不能做壞事”
“那我的姐姐有沒有教過你,滿街亂跑的乞丐會影響市容,然後被人抓起來送到收容所裡麵去?”
“可是”
青年有些動搖了,隻是他明顯還是有些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勃特勒此時轉過身來,拍了拍自己好外甥的肩膀。
“那些輕鬆的,體麵的工作,肯定是不會有我們的份的”
“留給我們的,必然是不體麵的,不輕鬆的,有風險的工作,也正是這些工作,我們才有機會”
“隻有把這些事情做好了,我們才有機會,但這也僅僅隻是一個機會而已”
“如果我們還想繼續往上爬,不想像老鼠一樣死在陰溝裡,那我們就要加倍努力,哪怕是不擇手段”
青年咬了咬牙,隨即也跟著站了起來
“我隻是怕我做不好”
“覺得難?如果不難,那也輪不到我們了”
“你心底所謂的法律,道德和規矩,那都是強者給弱者製定的規則,綁在我們手腳上的繩子”
“我們要跟他們爭,就隻能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