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縷朦朧的月光輕輕地穿過了李言房間的窗。
幽藍色的清輝形成數道光束,刺透了房間內幾近凝固的黑暗。
一位上身赤裸的金發雌蟲跨坐在墨發雄蟲的腰間。
他垂首撫著雄蟲的頸間,隱隱反射著銀藍色光輝的淺金色長發垂落,掩住了他此時麵上的神色,叫蟲看不清他的表情。
躺在床上的雄蟲此時被雌蟲雙手握住脖頸,他的神色淡淡,滿頭的三千墨絲蜿蜒地披散在枕麵,宛若那三千旖旎的情絲……
李言借著屋外透進房間的這點月光,微微斂眸看向坐在自己身上的雌蟲。
雄蟲薄唇微啟,
“貝恩諾爾?”
“你在做什麼?”
其語氣平淡,不見半點慌亂,仿佛就在問雌蟲今晚吃了什麼。
貝恩諾爾雙手輕握著李言的脖子,隻是垂首在李言的側臉不斷落下斷斷續續纏綿的輕吻……
然後雌蟲側首在李言的耳邊低語,
“安亞?”
他的聲音又輕又低……
李言:“?”
雄蟲微微皺眉,眉眼中透露出一點疑惑。
什麼……?
安什麼……?
見此,貝恩諾爾又低聲在雄蟲的耳邊晦澀地加上了一句,宛若低喃,
“李言閣下,你真的忘記我了嗎?”
雌蟲的這句話從喉間發出,多半隻用了氣音。
李言:“?”
……?
原來……是‘安亞’……?
這一瞬間,李言此時全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了。
李言平淡無波的眼神終於發生了變化,他看著貝恩諾爾的雙眼隨著雌蟲的話慢慢動搖。
貝恩諾爾握住李言脖子的雙手指腹用了些力氣,緩緩摩挲著雄蟲頸間的喉結。
李言不禁咽了口唾沫……
他伸手輕輕握住了雌蟲的手腕。
雌蟲此時的肌膚微涼,而雄蟲的指尖火熱。
李言的指尖貼上了貝恩諾爾細膩的肌膚。
“貝恩諾爾,你聽我解釋。”
雌蟲淺金色的瞳孔在此時漆黑的房間裡還能隱約看見其中的神采,他似乎是輕輕地笑了一下,濕潤的吐息拂過李言的下頜。
接著貝恩諾爾又俯首頗為憐愛的親吻了李言此時有些顫抖的睫羽,再依次吻過他的鼻尖,他的臉頰。
最後雌蟲的唇停在了雄蟲唇的上方,隻差一點便會吻上李言的距離,
“好啊,李言閣下。”
“請您解釋吧。”
雌蟲說話間,其口中溫熱的氣息曖昧的碰觸著李言的肌膚。
李言此時的心裡……真的慌的一匹啊……
雖然……他也不理解自己為什麼心慌……
蒼天啊……
我李言也沒做什麼虧心事啊……我眼皮抖什麼……?
不爭氣的東西……!
還有……那什麼……貝恩諾爾……
既然你說聽我解釋……那你……能不能先把手從哥的脖子上……拿下來呢……?
……雌蟲的虛弱期一過……就都是這個樣子的……?
你白天的時候明明都還好好的啊……???
結果晚上虛弱期一過……你直接坐哥身上……
然後框框演出掐脖文學……?
嗚嗚嗚……你偷襲哥……這不是通向幼兒園的車道……
李言內心淚眼萌萌,欲哭無淚……
但李言雖然心裡慌得不行,但是麵上卻是沉穩得一批。
絲毫看不出他心裡此時已經慌成狗了……
李言穩了穩心神,自己確實什麼也沒做啊?
於是隻見雄蟲的墨色眸子在黑夜中追隨著雌蟲近在咫尺的淺金色瞳孔。
他語氣緩慢,
“貝恩諾爾,我真的不認識那個叫做安亞的亞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