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低頭與阿枝對視。
因為害怕從對方的眸子裡，看到自己動情的模樣。
自他選擇淨身成為宦官開始。
他已經選擇放棄身為男子的權利。
一生隻能成為宮裡的苦命人。
這次他難得的後悔了。
可僅僅隻是瞬間的想法。
他緩緩閉上眼睛歎息道，“娘娘，您該休息了。”
“好，你不看我，那你陪著我，可以嗎？如果你都不願意陪著我，那我就去淋雨讓自己生病。”
她的聲音帶著哽咽，“我要是生病了，你會不會心疼我？”
“你都不喜歡我，肯定不會心疼，陳閱，你就陪著我吧。”
聽著對方的苦苦哀求。
陳閱低下頭撫摸著她的後腦勺。
“娘娘，奴才陪著您，可是您剛淋過雨，需要換下這身淋濕的衣裳，奴才讓翠竹進來，可好？”
阿枝一邊用力的搖頭，一邊往他的懷裡蹭。
“不要翠竹，我自己可以換，可是你不能離開我，如果你走了，我就去直房找你。”
“好。”
“真的嗎？你沒有哄我嗎？”
聽見陳閱答應留下來。
阿枝驚喜的抬頭，鼻尖微微泛紅透著可愛，睫毛被淚水浸濕，可難掩眸中的喜色。
陳閱無奈的點點頭。
“奴才從不說假話。”
“那我就鬆開你？”
她小心翼翼的望向他，環著他的手臂卻並無鬆開的意思。
見對方麵對試探非常坦然。
阿枝滿臉帶著羞澀道，“你不如伺候我更衣吧。”
這真是讓陳閱不知所措了。
自己進宮那麼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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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自己手底下的宮女太監不計其數。
可唯獨沒有為女子更衣。
更是不知道如何為其更衣。
他沉默了。
阿枝不願輕易放過他，立馬開口追問道，“你已經答應留下來陪著我，隻是幫我更衣罷了，不會還要推脫吧？”
“奴才不會為女子更衣……”
“你不管，我害怕，可我更怕你丟下我跑了，隻能讓你陪著我更衣，要麼你為我更衣，要麼你在旁邊看著我更衣。”
這兩者有什麼區彆嗎？
陳閱想要拒絕，當迎上對方濕潤的眼眸，他還是無奈的歎氣點頭。
“罷了，我陪著你吧。”
這時候的阿枝鬆開手，隻是拽著陳閱的腰帶，就這樣朝著屏風後麵走去。
陳閱垂下眼眸想要眼不見為淨。
可偏偏阿枝赤著雙足，褪下的衣物落在腳邊。
她的聲音透著魅惑勾引。
“陳閱，你怎麼低著頭？”
屋內本就昏暗，可架不住她的肌膚勝雪，當她緩緩靠近時，陳閱嗅到空氣裡的香味。
一股說不出的甜香，很好聞，與阿枝身上的體香一模一樣。
剛才阿枝撲進懷裡，正好讓陳閱聞到了香味。
他渾身顫抖雙拳緊握，就像是在壓抑著什麼。
罷了，眼不見為淨。
阿枝看著他低著頭，居然選擇閉上雙眼。
她勾起唇角帶著壞笑，一步一步的走上前，輕盈的腳步聲，好似輕輕踩在他的心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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