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看周鬆義無反顧的處理了老夫人,實則他對老夫人還是有感情,隻是想要給老夫人一個教訓。
馮清姿瞧著周鬆的意思,過完年就想要接老夫人回來了。
可是現在老夫人突發急症死了。
自己可要想辦法安撫住周鬆。
馮清姿朝著關嬤嬤問道,“將軍回來了嗎?如今正在何處?”
關嬤嬤扶起馮清姿回道,“將軍已經回來了,這幾日聽聞是天狼國似乎有動亂,將軍正在前院處理事務。”
聽見周鬆回來了正在前院,馮清姿咬咬牙眼眶泛紅,隨即便做出傷心欲絕的模樣。
“走,隨著我去前院。”
馮清姿確實聰慧,跌跌撞撞的哭著去了前院,還當著周鬆的麵傷心暈厥過去。
這周鬆還沒從生母去世的消息裡回過神來,瞧著妻子痛哭自責的暈厥過去,一時間府內上下亂成一團。
阿枝聽聞消息一滴眼淚都沒有,隻是朝著一旁的桐花吩咐道,“如今姐姐被關在院子裡出不來,這些消息想必沒辦法得知。”
“你讓人悄悄告知姐姐一聲,祖母辛辛苦苦撫養姐姐一場,還是讓她知道消息。”
該是讓她知道自己的靠山沒了。
周靜怡沒有了老夫人,到時候可掀不起什麼風浪。
可當消息傳入周靜怡的耳朵裡,她卻並沒有表現得非常傷心。
阿枝特意讓桐花盯著周靜怡。
桐花回來滿臉疑惑,“小姐,奴婢已經把消息傳到了大小姐,隻是傳消息的丫鬟回來告知,大小姐好像並不傷心。”
“她甚至在屋內說著什麼天助我也,小姐,這大小姐不會是瘋了吧?”
隻見阿枝用指尖觸碰著瓷瓶瓶身,麵上依舊是一塵不變的溫柔笑容。
“姐姐可能是傷心壞了,一時更是接受不了,不要想的太多了。”
顯然桐花是不相信的。
當初老夫人被送走,周靜怡還哭得死去活來。
如今老夫人突發急症死了,怎麼周靜怡還笑了起來?
阿枝瞧著花瓶裡的嬌嫩花朵,當然清楚周靜怡為何不傷心。
因為她不想嫁給方長眠。
如今老夫人死在老家,周靜怡可是自幼養在老夫人身側。
按照孝道需要守孝三年。
周鬆想要輕易把周靜怡嫁出去,恐怕是不行了。
周靜怡當然高興了。
她現在應該非常感謝老夫人,死了還在幫助自己,讓自己不用嫁給方長眠。
隻要自己沒有嫁給方長眠,自己就還有回旋之地,想辦法解除婚約成為太子妃。
由於老夫人死的太過突然,周鬆準備自己親自回川西辦喪禮。
本來馮清姿是想要一同前往,可是沒想到府醫提出她傷心過度,跋山涉水恐怕會傷及身子。
“將軍,夫人本就不是受孕的體質,當初小產更是傷了身子,川西路途遙遠,在下不建議夫人冒險。”
聽見府醫提及小產落胎的事情。
立馬就激起周鬆的憐愛。
馮清姿身著單薄的青色寢衣,正強撐著身子小臉蒼白虛弱。
她眼底滿是自責的開口道,“夫君,母親當初回到老家,全部都是我的責任。”
“如果我這次不能跟著夫君一道回去悼念,實在是太過於不孝了。”
“如果當初我可以不動氣,是不是母親就不會因病而亡?”
眼淚就像是脫線的珠子,一顆接著一顆的落在錦被上。
瞧著馮清姿自責愧疚的模樣。
周鬆忙上前坐下,動作輕柔的擦拭掉她臉上的眼淚。
這時候的馮清姿順勢依偎進他的懷裡。
“你不要自責了,當初不是你的錯,實在是母親做的太過分了。”
“你身子不好就不要勉強,如今我已經失去了母親,你就要好好的待在府裡,這樣才能讓我沒有後顧無憂。”
周鬆可以說出這番話,說明他對自己絲毫沒有介懷。
這也讓馮清姿徹底的鬆了口氣。
自己的丈夫,自己最清楚。
他向來是個糙漢子。
許多事情不懂其中的彎彎繞繞。
平日裡唯有對著馮清姿最為上心。
馮清姿朝著周鬆溫柔道,“夫君把靜兒帶上吧,這些年靜兒一直是在母親身邊長大,如今母親去世了,她總歸是要去送上一程。”
讓周靜怡遠離京城總是好的。
如今回到川西奔喪,恐怕要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回來。
周鬆好不容易騰出一個月的時間儘孝。
還沒等周鬆答應下來。
馮清姿握著他的手繼續道,“母親生前就不喜歡寧寧,眼看著寧寧就要進宮為公主伴讀,還是不要讓寧寧去了。”
事事在為死去的老夫人做打算,周鬆隻覺得馮清姿非常善解人意。
周安寧回到將軍府,老夫人對其有許多的意見。
還有皇後的懿旨,確實沒有時間前往川西老家。
想到外麵對周靜怡確實議論紛紛。
周鬆想了想開口道,“行,讓關嬤嬤去傳話,就讓周靜怡收拾一下明日出發,母親養育她十幾年,她應該去看看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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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當周靜怡聽說周鬆要帶自己回老家,她真是一萬個不願意。
這路上跋山涉水路途艱難,自己剛剛在宮裡受了苦,還要被迫帶回川西老家?
周靜怡當即就朝著關嬤嬤說道,“如今我的身子起不來,如何與父親回老家?”
可是關嬤嬤冷著臉不苟言笑。
“大小姐,夫人和將軍已經為您準備好了,回去的馬車上全部用毛毯鋪墊,您完全不用擔心路途遙遠。”
看樣子馮清姿是打定主意讓自己回去了。
周靜怡就算是不甘心,可還是不得不收拾東西回去。
次日阿枝便出現在周靜怡的院子裡。
一襲淺黃色的長裙,正朝著周靜怡微微屈膝。
“姐姐。”
“你來乾什麼?”
周靜怡的臉色非常難看,顯然是不歡迎阿枝的到來。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真覺得自己成為公主伴讀就贏了嗎?周安寧,你算個什麼東西?”
眼看著周靜怡越來越激動,阿枝卻麵色無辜眉眼溫順。
“姐姐誤會了,隻是想著姐姐要回去悼念祖母,這路途遙遠很是艱辛,我是來給姐姐送行的,還請姐姐不要誤會了。”
周靜怡可不覺得回川西有多好,如今瞧著就是馮清姿看自己不順眼,才讓自己拖著病體回去悼念。
她看著氣色紅潤打扮婉約的阿枝,用力的咬緊後槽牙,恨不得上去好好教訓對方。
“周安寧,你不要太得意,我現在還沒有輸,誰知道守孝三年會有什麼變動呢?”
周靜怡高高抬起下巴滿臉傲氣。
“我是將軍府的嫡長女,一輩子都要壓在你的頭上。”
對於周靜怡的公然挑釁,阿枝卻表現的極為淡定。
“姐姐說笑了,你永遠都是我的親姐姐,姐妹二人豈會爭個高下之分?”
“哼。”
周靜怡忍著疼痛想要上前撞向阿枝的肩膀。
可就在她即將碰到阿枝的時候,阿枝卻一個側身巧妙的躲開了。
不曾想周靜怡沒有穩住自己的身子,居然徑直朝著前麵撲了過去。
鈴蘭沒有跟上步子,眼睜睜看著周靜怡摔個狗吃屎。
“小姐!”
鈴蘭大驚失色的撲上去扶著周靜怡。
“您沒事吧?”
一旁的阿枝撚著手帕故作著急。
“姐姐,你這是怎麼了?可是剛才沒有站穩?你怎的如此不小心?要知道你的身上還帶著傷。”
周靜怡能不知道阿枝是故意的嗎?
可是她卻拿阿枝沒有法子。
“姐姐?你為何要如此盯著我?”
麵對周靜怡跟淬毒一般的眼神,阿枝卻沒有絲毫的怯怕。
“周安寧,我們走著瞧。”
剛才剛狼狽不堪的摔倒。
如今卻又故作高傲的放狠話。
可阿枝依舊麵帶笑容。
“姐姐路上小心。”
馮清姿雖然躺在正院裡裝病,可是對後院的事情了如指掌。
關嬤嬤很快就把周靜怡的言行告知了馮清姿。
正喝著燕窩的馮清姿輕笑出聲。
“真是愚蠢,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她還是不知道禍從口出,如今對著寧寧口出狂言,絲毫沒有姊妹之情。”
她的眼底帶著失望透頂。
對於周靜怡的所作所為,馮清姿已經不感到意外了。
關嬤嬤上前為馮清姿輕輕打扇。
“夫人,大小姐確實糊塗,許是現在年紀還小,日後出嫁相夫教子生兒育女,說不定就成熟明白了。”
這番話不過是安慰馮清姿罷了。
周靜怡就像是白眼狼,沒出嫁就已是這樣,要真是出嫁了,隻會生出更多的怨懟。
“她啊,可不會甘心嫁給方長眠,如今守孝三年就是讓她稱心如意,她滿心都想著太子。”
關嬤嬤看的非常清楚。
“大小姐未免想得太多了,且不說她自己的品行不端。”
“如今還在皇後麵前丟了人,太子妃的位置,二小姐有機會,可唯獨她沒有機會。”
馮清姿放下碗以手帕擦拭嘴角。
”你看的清楚,我看的清楚,唯獨周靜怡看不清楚,罷了,讓她好好去碰破腦袋吧。”
“夫人放寬心。”
自從周鬆和周靜怡離開了,整個將軍府就清淨了許多。
皇後派來的教養嬤嬤叫竹嬤嬤,本以為這將軍府的小姐不好伺候。
不曾想阿枝聰明伶俐,事事一點就通,還總是舉一反三,宮裡的規矩更是學得極快。
這日竹嬤嬤教完規矩正與阿枝閒聊。
“二小姐下個月初就要進宮了,公主伴讀雖說是殊榮,可宮裡卻比不上將軍府,您進宮可要事事小心,處處謹慎。”
阿枝明白這是竹嬤嬤在提點自己。
她忙放下茶盞端正坐著,麵上帶著笑容看向竹嬤嬤。
“嬤嬤可否與我講講宮裡的事情?眼看著進宮的時間越來越近,我這心裡還真是緊張。”
二人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竹嬤嬤對阿枝已經很熟悉了。
她對阿枝帶著幾分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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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府小姐生的貌美極為聰慧。
實在是世間難得的可人。
竹嬤嬤耐著性子與阿枝講著宮裡的事情。
沒有什麼宮中隱秘事,可還是讓阿枝大致清楚宮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