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柳樂清有心要幫秋容找個好大夫,完全可以多花點銀子就請來了。
可是柳樂清並不打算這麼做。
因為在她看來,春華的請求不過是恃寵而驕,是在小題大做。
當日自己隻是踹了秋容一腳,哪有春華說的那麼嚴重?
本來在宜蘭院看到褚雲致對阿枝的嗬護,柳樂清心中已經有些不悅。
如今春華又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更讓她覺得厭惡至極。
在她眼中春華和阿枝一樣,都是企圖勾引褚雲致的賤人。
看著柳樂清臉上浮現出的不耐煩,春華心中越發焦急,忍不住往前爬了幾步,抬起頭還想說些什麼。
隻是她的話還未出口,便被柳樂清狠狠地打斷。
柳樂清抄起一旁的茶杯朝著春華砸去並怒喝道,“我平日裡是不是對你太過縱容了?以至於你竟然如此無法無天,連我的吩咐都敢違抗,春華,你現在立刻給我滾出去!”
春華驚恐地瞪大雙眼,試圖躲避,但為時已晚,茶杯重重地砸在她的頭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春華捂住刺痛的額頭倒吸一口涼氣,鮮紅的血跡順著指縫緩緩滴落。
她沒想到柳樂清會如此心狠,居然會抄起茶盞破了自己的相。
柳樂清站起身朝著內室走去,徒留春華一個人趴在地上。
想到秋容還在府外的巷子等著自己,春華忍著疼痛爬起來往外奔去。
一路上她祈禱著秋容沒事,隻是等她來到巷子時已經晚了,秋容的房間裡傳來一陣淒厲的哭聲。
床榻上的秋容臉色慘白沒了生息。
春華慌張的衝進去看見小丫鬟福兒守在床邊。
福兒回頭看見春華被嚇了一跳,這春華滿頭是血。
“春華姐,你的頭是怎麼了?”
看著福兒擔憂的眼神,春華摸了摸額頭搖頭道,“我沒事,秋容如何了?”
“春華姐,你可算是回來了,秋容姐離開前還念著你,隻是沒想到你遲遲未歸。”
春華繞開福兒衝向床邊握住了秋容的手,回想起二人過去的點點滴滴,這一刻春華有種心被撕裂一般。
二人在旁人眼裡像是姐妹,可唯有春華清楚秋容與自己已經是親人。
她用力搓著秋容的手,妄想留住秋容僅剩的溫度。
福兒跪在旁邊淚如雨下。
這時春華輕聲問道,“秋容離開前可有留下什麼話嗎?”
福兒沒有任何隱瞞道,“秋容姐提到自己的箱子,讓春華姐拿了鑰匙去,她的東西全部都為春華姐的嫁妝。”
“還讓春華姐好好活下去,要找一個如意郎君,不要蹉跎自己的一生。”
秋容早就知道春華的小心思,期間還多次提醒她不要生出妄念。
柳樂清明麵上瞧著大方,還用兩根蘿卜吊著她們,實際上從未想過讓她們爬上去。
春華不相信,同樣不服氣。
認為褚老夫人身邊的丫鬟能成為通房丫鬟,自己身為柳樂清的陪嫁丫鬟,同樣能夠成為褚雲致的枕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