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侯良長舒一口氣,胯下駿馬也喘著粗氣。
他抬頭望著那高聳巍峨聳立的邊關城牆,心中不禁感慨萬千“出了這道關卡之後,再走上最多兩三天,便能抵達漠北了!”
一路上,侯良與手下四名守夜人可謂是日夜兼程,不敢有絲毫懈怠。
他們已經連續奔波了三四天之久,期間僅僅隻有一個晚上得以稍作休整。
如此高強度的行程安排,使得他們五人的形象顯得頗為狼狽不堪。
此刻的侯良看上去滿臉倦容,頭發淩亂,衣衫襤褸。
而跟隨著他的四名守夜人亦是麵容憔悴,渾身塵土的,仿佛剛剛從泥沼中爬出來一般。
然而,侯良對於自身的邋遢模樣已然無暇顧及。
他心急如焚,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根本沒有心思在意這些外在的細節。
因為眼下情況緊急,已到了火燒眉毛的關鍵時刻,任何耽擱都可能帶來無法挽回的後果。
守城士兵們看到侯良等人匆忙趕路的樣子,紛紛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
其中一名士兵咂舌歎道“瞧瞧這些人這般火急火燎地趕往漠北,莫不是家中遭遇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其他人聽後,也都頻頻點頭,表示認同這個猜測。
沒過多久,前方的商隊終於完成了檢查,輪到侯良及其同伴接受盤查。
雖說侯良等人每人的馬上僅馱著一個不大不小的包袱。
但守城士兵依然秉持著嚴謹負責的態度,一絲不苟地對其進行了仔細檢查。
“好了,沒有夾帶貨物,你們可以出關了。”
負責檢查的士兵麵無表情地揮起手,語氣生硬地示意道。
侯良一聽到這話,眼中瞬間閃過一絲喜色。
他立刻雙腿用力一夾馬腹,手中韁繩一抖,口中喊道“駕!”
身下駿馬便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
一出關,侯良更是毫不留情地揚起手裡的馬鞭,在空中發出清脆的響聲。
隻見那匹馬四蹄翻飛,速度極快,僅僅幾個眨眼的功夫,就追上了之前在他們前頭出關的龐大商隊。
這支商隊規模不小,足有七八十輛滿載貨物的馬車緩緩前行。
然而侯良卻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又過了片刻的時間,他就輕而易舉地超過了這支商隊。
然而,近日來的氣候異常乾燥,大地仿佛被抽乾了水分,呈現出一片乾裂與荒蕪之態。
地麵之上堆積著厚厚的一層塵土,宛如給這片土地披上了一件厚重而泛黃的外衣。
當侯良騎著駿馬疾馳而過時,那堅硬有力的馬蹄猶如重錘般狠狠地砸落在地麵上。
瞬間激起無數細小的塵埃顆粒,它們像是受到驚嚇的蜂群一樣騰空而起。
隻見那揚起的塵土如同一道黃色巨龍,張牙舞爪、氣勢洶洶地緊隨其後,將侯良及其胯下的馬匹完全包裹其中。
遠遠望去,隻能隱約看到一個個模糊的身影在滾滾黃塵之中若隱若現。
“踏馬的,這人趕著去投胎呢不成!”
“就是啊!這一路上的灰塵本就多得令人窒息,他騎著馬從咱們身旁經過,竟然還跑得如此之快,簡直太囂張了吧!”
商隊中的人們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紛紛義憤填膺地開口咒罵起來。
他們一邊用衣袖緊緊捂住自己的口鼻,以免吸入過多嗆人的塵土。
一邊不停地揮舞著手臂,企圖驅趕眼前那遮天蔽日、肆意彌漫的沙塵。
儘管他們努力掙紮,但那無處不在的塵土依舊無孔不入,鑽進他們的眼睛、耳朵甚至頭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