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應該不敢吧。”值律者不自信的說道。
阿普爾頓是一座新興的商業城市,無論是對德文郡還是對卡梅洛都具有重要的作用。他相信巫師聯盟和潘德拉貢家族不會坐視不管的。
“但那也要他們都知道才行啊。”他小聲嘟囔了一句,立刻派人去市政會議送信,讓他們派警察疏散市民,否則光憑他們小隊得疏散到什麼時候去;接著又讓人連夜前往萊比德文告知裁判所總部這裡發生的事情,不然這裡就是被夷為平地了總部也不會知道發生什麼事。
做完這一切,還沒等他歇口氣,又忽然見教堂邊緣忽然凸起,地上的石板被輕輕打開,接著一個衣著樸素的人從裡麵鑽了出來,一出現,就手腳並用的爬到人群中,驚慌失措的程度堪比喪家之犬。
速度快到連他都沒反應過來。
“你是誰?”他警惕起來,兩三名中級騎士實力的隊員也默契的圍上去。他們做好了準備,隻要對方一有什麼不對勁就當場格殺。
那人抬起頭,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對峙的雅克三人,轉過頭哭聲道:“嚇死我了,真是嚇死我了,怎麼那麼多大主教級彆的巫師,我隻是在修行啊……”
哭聲淒慘,不禁讓人心生憐憫。也更加好奇他到底經曆了什麼,才會如此痛哭流涕。
值律者和他的隊員們麵麵相覷,隔了好久才搞清楚原來這人是持鐮者教堂的苦修者。他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被驚醒,但一直躲著沒有露麵。
第一個是他隸屬於教廷,除非有人特意針對持鐮者教堂之外,他是不會出手的。苦修者不會理會巫師們的恩怨,也禁止參與世俗爭鬥。
第二個原因很簡單,他怕死。外麵正在動手的,無論是黑袍人還是雪莉,亦或是羅傑這樣一個覺醒者,都足以對他的生命產生威脅。
更何況後麵還來了更加恐怖無法看出深淺的加布裡埃爾,他就更不敢冒頭了。隻好靜靜的蜷縮在地下室,直等到司律裁判所的人到來他才敢逃命。
司律裁判所代表著秩序和權威,有他們見證,就算在場的三個導師都要顧忌一下吧。
等到裁判所來人,他意識到逃命的最佳時機來臨了,因此即使心裡很是忐忑,苦修者依然咬著牙毅然逃出地下室,於是也就出現了剛剛那一幕。
而另一邊,加布裡埃爾等人果然坐視不理,任由他逃命。對他們來說,地下的苦修者早就藏不住了,隻是他們故作不知而已。
他畢竟是持鐮者教廷的人,再加上裁判所的人也在旁邊,他們沒必要去挑釁這群人身後所代表的兩個龐然大物,對他們而言,這名苦修者不過是地上的螻蟻,隻要不礙事,都不會浪費心思去踩他一腳。
“就憑我,你不會真的以為巫師是依賴武力的存在吧?”加布裡埃爾嗤笑一聲,隨後伊安就聽到嘩啦啦一聲脆響,是某樣東西破碎所發出來的。
而下一刻,雅克和孔敘爾已經抑製不住怒火,直接衝了上去。
“你怎麼敢?”
“住手!”
驚怒交加的聲音同時發出,充滿了迫切和不安。
但加布裡埃爾卻置若罔聞,在他身後,原本被收入空間戒指的艾爾佛不知何時出現,更加糟糕的是包裹在他四周用來隔絕天啟氣息的湛藍冰棺碎裂開來。
顯然是剛剛發出那一聲脆響時破碎的,而這也正是孔敘爾和雅克動手的原因。
天空之上的孔敘爾拖著深藍色焰尾快速下降,好似隕石一樣目標直指加布裡埃爾。刻骨的殺意幾乎可以影響現實物質,若非他遠在高空,以他的位階,恐怕整座城市的人都會徹底陷入殺戮,將這裡淪為人間地獄。
但,沒用的。一切都已經晚了。
隔絕天啟氣息的冰棺破碎之後,艾爾佛的天啟就再也無法阻止。隻見他現身,持鐮者教堂那座因導師能量場碰撞而破碎的海德裡安神像奇跡般自動複原,並主動投射出一股神聖氣息。
轟隆!
一道無聲巨響在所有人耳邊炸裂,接踵而來的便是無窮無儘的歡呼與讚美。
這景象仿佛審過降臨,空氣中處處彌漫著盛樂與歌聲。
天啟
降臨
此刻艾爾佛徹底化身為持鐮者的人間代表,高高在上的神恩之子。
神恩之子光芒照耀四方,這樣一刻,阿普爾頓中無論是何種信仰,所有人都選擇了對著他跪服,祈禱,降臨人間的神聖用威壓摧毀一切信仰。
這一刻,孔敘爾徹底喪失理智。
艾爾佛,這個他一直為之保護的人,他心底最為珍惜的女人的獨子,終究在這一刻天啟,讓他所有的心血化為灰燼。
天啟降臨之後,艾爾佛這具肉身雖然仍在,但他的靈魂用不了多久就會完全被吞噬,像他這樣的普通人,就連轉生的機會都沒有。
事情到這裡已經無法挽救,艾爾佛的命運已然注定。
“啊啊啊,我要殺了你!”孔敘爾雙目通紅,周身空間猛然間扭曲,下一刻,他直接將加布裡埃爾拖入天空的圓環之中,在裡麵展開一場搏命的戰鬥。
沒錯兒,他陷入了瘋狂。
加布裡埃爾毀掉了埃諾利·溫唯一的血脈,他也發誓要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
天啟之後的艾爾佛徹底變了一個人,在他身上再也感受不到一絲人性。
在孔敘爾找上加布裡埃爾時,他也主動對上了雅克,這是場中唯一能對他產生威脅的人。
“懸賞:誅滅天啟(****)”
“內容:誅殺神使艾爾佛,毀滅其靈魂,百分百淨化天啟亡靈之心。”
“獎勵:******”
混亂中,獵人尖碑的任務重新亮起,熾烈的亮光照亮整座獵人空間,生怕伊安看不到似的。
對此,伊安隻得報以苦笑。
能跟雅克對放的人,自己上去送死嗎?這尖碑怎麼一點也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