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克拉彭的會議室,自有一名覺醒者前來帶路,伊安便拜托希克斯兩人暫時照看一下恩雅,等他安頓好之後就過去接人,經過剛剛那一幕之後,兩人自然滿口答應下來。
但路上茉莉卻埋怨道:“你剛剛乾嘛頂撞她,小心在之後的作戰部署裡針對你。”
“無所謂,難不成她還能讓我去衝鋒陷陣嗎,不可能的好嗎!”伊安回道,不過現在回想起來,法恩的死確實把他刺激到了,不說全部巫師都持有克拉彭的觀念,至少大部分巫師都是這樣想的,這也是伊安忍不住直接頂撞對方的原因。
彆人我不管,但我在乎的人你們不許碰,哪怕他不姓海德,不是巫師騎士。
儘管懟完有風險,但伊安同樣是巫師,克拉彭再看不慣他,想除掉他,也不可能明目張膽的派他去參與攻城掠地這種危險行動,到時候彆說是他,所有的巫師都會站起來反對,因為他們同樣怕有一天被派上這種血肉戰場。
但克拉彭明顯不是好惹的,茉莉擔憂的想著。
巫師駐地在軍營最中間,受到整個營房數十萬大軍的保護,每個巫師的帳篷附近至少有一名初級騎士帶隊守衛著,二十四小時不少人。
兩人數了數,大概有六十幾頂帳篷,就意味著這座軍營中起碼有六十幾名巫師。而刨去導師之外,諾頓山本部的巫師加上最新覺醒的巫師都不超過十五人,那麼其餘的定然就是西海岸過來的了,沒想到那邊的勢力竟然如此強大。
伊安和茉莉選了相鄰的帳篷,之後伊安拉住那覺醒者問道:“知不知道馬庫斯·伍德住在哪兒?”
覺醒者抬手指向儘頭的那座帳篷,之後便走開了。
於是伊安對茉莉道:“拜托你去接我妹妹好嗎,我有點事。”
茉莉仔細盯著他,伊安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雖說對方常常麵無表情,但這種詭異的平靜讓她隱隱不安,她不知道的是,當初福克斯折磨他的時候,伊安在昏迷前都是這副表情。
於是茉莉皺眉道:“自己的妹妹自己去接,我和你一起。”
兩人目光交接,誰也不肯退讓,而伊安總是最先敗下陣來的那一個,隻好苦笑道:“你在外麵等我吧,放心,我沒這麼衝動!”他見茉莉狐疑的表情,頓時補了後麵那句。
茉莉見狀,這才半信半疑的答應。
巫師沒有任務的時候多半都喜歡呆在自己的居所,歲月流逝,他們基本沒有無所事事的時候。
如果換作以前,伊安絕對不會徑直闖入一名天賦者巫師的居所,但如今他卻沒有太多的顧忌了,在知道馬庫斯就在帳篷裡的時候,他徑直掀開簾子,走進去冷聲問道:“馬庫斯,是你殺了法恩嗎?”
馬庫斯正在帳篷中冥想修煉,忽然聽到伊安冷若冰霜的問話,心裡也大為不爽,他質問道:“巫師的居所什麼時候可以這樣亂闖了,你真以為身為修道會成員我就不能教訓你了嗎?”
伊安沒理他,再問了一遍:“是你帶人收服的萊城,是你殺了我家族的管家?”
馬庫斯一愣,他頓時想了起來,前幾天奉克拉彭的命令帶領哨兵之殤的人馬征服萊城,在收服克洛寧軍團的時候竟然有人不知死活的出來阻攔,一個凡人,還不是海德家族的人,感覺被冒犯了巫師尊嚴的馬庫斯當時就一骨矛了結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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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臉色難看的問道:“沒錯兒,是我殺的,怎麼。他阻礙我執行軍團長的命令,難道不該殺?你又憑什麼過問?”
“哈,收服萊城。很好,但你為什麼要殺人,你不知道法恩是我家族的人嗎?”伊安怒極反笑,這已經是爆發前最後的隱忍了。
“我明確問過他,他說他不姓海德,同樣,我也給過他一次機會叫他讓開,但是這老東西不識相,就不能怪我了,難道你不知道違抗軍令的後果?”馬庫斯這時才知道那老家夥原來是海德家族的重要成員,心裡後悔的同時又莫名的暗爽,他知道伊安拿他沒辦法的,因為他奉的是軍令。
“軍令?”伊安死死盯著他,眼前頓時浮現了當時場景。
一名花甲老人,沒有絲毫鬥氣的普通人,毫無畏懼的擋在了一群殺人如麻的戰爭機器麵前,為的隻是保護他奉獻了一生卻沒有絲毫血緣關係的家族。
但卻被眼前的巫師毫不留情的殺死,無辜者被殺,殺人凶手卻揚長而去,逍遙法外,伊安如何能忍?
“很好,那你去死吧!”
伊安從來都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但此刻,他把剛才同茉莉的話如今被他統統拋到腦後,他必殺對方,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登神之階自元辰蘊神鞘中飛出,伊安將其往天空一拋,頓時就要施展虛空吞靈。
而馬庫斯也不是吃素的,他在伊安掏出登神之階的瞬間就感受到了威脅,大罵一聲:“該死的,你瘋了!”
也立即發動自己的天賦,率先將高大六級的護身咒套了兩層。
隻見馬庫斯雙眼漆黑如墨,身後一對如鋼鐵般的暗沉雙翼展開,周圍的巫師立刻感知到能量場異常,紛紛跑出帳篷,他們這才知道,原來馬庫斯覺醒了墮落天使的血脈天賦,其中之一便是墮落之翼。
虛空——
“夠了,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