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類社會混跡久了以後,她也知道戰爭這兩個字的含義。那就是兩個相互仇視的族群進行生死搏殺,任何人參與進去都是異常危險的。雖然她並不害怕危險,但是她很敏銳的察覺到伊安抗拒她參入其中。這讓她有些不解,又有些失落。
好在厄休拉早就習慣了孤獨。在伊安離開希維爾之後她也離開了那裡,順著河流一路南下。伊安說過,王國南方要比北方富裕,那裡貿易發達,更容易購買魔法生物的血肉,這是比人的臟器更好的食物。
走到半途,在經過一家死亡主宰的教堂時,厄休拉眼前突然出現一座由森森白骨搭建的巨大祭壇,她注意到祭壇地麵刻畫著詭異符號,而他僅僅看了一眼,就再也忘不了了,簡直離奇。
這時那座永遠籠罩在紅色霧氣的巨大殘破石門也顯現出來,兩者仿佛是正在爭奪頭狼地位的巨狼,野蠻而瘋狂的碰撞在一起,白骨祭壇也散發出黑霧,紅霧與黑霧糾纏,祭壇與石門碰撞的火花四濺,厄休拉隻感覺有人在用釺子狠狠地攪自己的腦仁。好幾次想要昏睡過去,她卻憑借從獨狼養父那裡繼承的狠勁和韌勁堅持住了。
一直到天色擦黑,誰也奈何不了誰的石門和祭壇才擺手。涇渭分明的各自占據她一半的精神力海。
渾渾噩噩中,厄休拉瞥見白骨祭壇上首刻畫的「221015。」字樣消失,隨後重新出現了一組新的數字和字跡「預備役序列10」
預備役序列10?什麼東西?
繼續前行,在考文季的荒原中,厄休拉遇到現在跟隨的主人——儘管對方自稱為老師,但厄休拉自認為自己被俘虜了。跟著他加入了信仰死亡主宰的黑暗教廷,成為大主教弟子之一。另一個則是那個滿眼Yin|穢的索姆,一直在暗地裡覬覦她的人。
有時候厄休拉覺得,索姆的眼神表現的比她更像狼一點。即使是在這種情況下索姆還有心情打量她的私密部位,真是一頭貪婪得沒有儘頭的小狼崽子。如果是在遇到伊安之前,她並不介意用自己的身體換點好處,比如精神藥劑、低階魔獸之類的。但伊安是第一個真心對她的人,是第一個和她做朋友的人,他的話讓厄休拉第一次覺得性||交也是一件需要慎重考慮的事。
於是厄休拉儘量避免跟他打交道。但看著眼前這個即使昏睡著也仍然保留著上位者威嚴的領主騎士,她第一次主動開口:「索姆,這個人是誰,你認識嗎?」
索姆聞言,好像聞到了腥味的狼狗一樣,見老師和那些苦修者都在忙自己的事沒空管他們,於是他立刻小跑過來,嘻嘻笑道:「還以為你永遠都不會搭理我呢?」見對方沒回應,於是繼續嘿嘿道,「此君是萊城的城主,喚做亞爾林·海德,一個破落的小伯爵,沒什麼根基。你認識嗎?」
厄休拉得到答案,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隻是微微一笑:「多謝,我的問題問完了,趕
緊乾活吧。」說完一刀捅進亞爾林伯爵的心房,鮮血狂飆,乾淨利落的手法配上她隨性的表情讓索姆眼角抽動不停,如被人用一盆冰水當頭淋了個透心涼。
「這女人殺人不眨眼,簡直不是人類,沒十足把握還是不要輕易招惹。」抱著這個念頭,索姆老老實實繼續工作,不一會兒就殺掉了數十人。
亡者的靈魂被獻祭陣法收走,成為死神資糧。而死神則回饋給主持獻祭陣法的巫師等價貿易點。此貿易點能夠兌換魔法、巫術、藥劑、材料甚至神術等等,是所有野心家的最強利器。
厄休拉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卻見血泊之間亞爾林伯爵雖然麵色蒼白,僵硬如屍,體溫卻一直沒有降低。瞞過了索姆絲毫不能挽救亞爾林伯爵的性命,這隻是延遲對方的死亡時間而已。除非外界的巫師能夠在他們殺完人之前打破防禦罩,否則亞爾林伯爵終究難逃一死。
「有巫師混進來了。」她名義上的老師裡斯特突然說道,厄休拉聞言眼珠轉動。
卻說主持獻祭陣法的裡斯特沒有收割到理想規模的靈魂,至少不應該是二三十個這麼離譜的數字。他當即知道事情出了意外,磅礴的精神力瞬間遍布全城,當即就看到了十多個十五六歲的爛漫女孩正笑嘻嘻的殺掉所有被他催眠的警察士兵和黑|幫。
失去了執行殺戮的劊子手,裡斯特自然就沒有靈魂進賬。
「嘻嘻嘻!」那些一模一樣的女孩也不說話,隻是天真的笑著。裡斯特的精神力席卷過去,卻一點生命氣息也沒感應到。
「裡昂,對方隱藏起來了,你去解決她的傀儡。」
「是,主……」名叫裡昂的領域者忽然住口不言,飛向那些女孩出現的地方。
「厄休拉、索姆。」裡斯特點了兩個人的名字。
正在快速收割這些超凡者性命的兩人同時停手,上前恭敬的回道:「在,老師。」
「你們……」裡斯特正要說些什麼,他身後的空間卻仿佛泥牆一樣頹圮倒塌,一根漆黑如墨的尖刺從另一處空間飛出直刺他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