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牢深入山體,更是通體用黑曜石打造,豪奢無比。
黑曜石乃是珍貴無比的禁魔材料,價值堪比四級魔法物品。平常巫師哪怕獲得一兩磅就能夠製造一副簡單的禁魔枷鎖了,而這裡高兩碼,寬十碼,縱深接近一百多碼的地牢卻嵌滿了黑曜石,福納克簡直壕無人性。這種暴發戶似的手筆,他這麼多年也隻在埋骨之地的巫師塔中見過。
要不是時機地點都不對,伊安肯定直接召喚一眾亡靈化身曠工了,保證隻要兩三個小時就能將這裡的黑曜石通通帶走。
卻見愛德華·肖恩越過一個個牢房,最後消失地牢最深處。
那裡空無一人,但卻燈火通明,陰暗被驅散,地麵鋪著做工精細,價值昂貴的地毯。兩邊不再是粗糙醜陋的石壁,而是打磨精細,繪滿圖畫的壁磚。眼前這一切給伊安的感覺,就好像關押在裡麵的不是囚犯,而是貴客一樣。
畢竟要在這麼深的山體裡建造出這樣奢華的房間來,哪怕是領域者都要費一番功夫。
牢門也不是傳統的鐵門,而是雕刻精美,漆得油光發亮的傳統實木門,門口還有一個實木架子,不知是做什麼用的。
「這就奇怪了,最深處的牢房肯定關押最重要的犯人,但是實木不上鎖是什麼意思,哪怕是巫師也能出的來吧!」不過他很快想到,即使走出這裡也沒用,巫師在這裡完全發揮不出力量,哪怕出來了也能被門口那些騎士輕易製服,木門鐵門的也就沒什麼所謂了。
愛德華·肖恩走到了門口,很自然的將身上的盔甲和佩劍悉數掛在上麵,伊安這才知道它是這麼用的。
「怎麼搞的像回家一樣?」他暗暗腹誹道。
但他這時卻發現愛德華的氣息下降了不至一個檔次,四溢的鬥氣竟然能夠收回體內了。這一幕不禁讓伊安把目光看向那盔甲和那劍,暗道我靠,怎麼這麼牛皮,竟然能讓封號騎士的實力提升一個檔次,說不是二級魔法物品他都不信了。
卻見整理好著裝的愛德華搓了搓冷漠的麵色,輕吐一口寒氣,輕輕敲門,又等了幾秒鐘才推門進去。.
伊安立即緊隨其後,卻見裡麵的布置極溫馨,又極奢華。絨毛地毯和天鵝絨雙人床自不必說,空間極大的房間裡更是到處擺滿了鮮花,在這種季節要想獲得鮮花,要麼用魔法催生,要麼就跑到海那邊的大陸上,去南方國家采買,無論哪一種,都消耗十分巨大。
這哪是牢房,就算卡梅洛公主的房間都比不上啊。
房間的主人照樣是公主,卻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還是一個天賦者巔峰的巫師,那一身恐怖的負能量幾乎和伊安相差無幾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精神力極其虛弱,像是受到了某種詛咒一樣,正在向某處虛空消散,最後被周圍的黑曜石壓製回去。如此循環反複,詭異無比。
而這裡的黑曜石與其說是禁錮,還不如說是對她的一種保護。
「伊芙,這幾天怎麼樣,福納克有沒有按時把東西送來?」愛德華關切的扶住對方的肩膀。
伊芙順勢倒入他的懷中,用微弱的聲音說:「放心吧,福納克還想利用你幫他做事,我暫時還死不了。」
愛德華鬆了一口氣,緊了緊手臂,將她徹底擁入胸膛:「那就好,那就好。伊芙,放心吧,我一定會讓福納克治好你的。」
「我知道我知道!」伊芙嘴上回應著,眼中卻閃過一絲痛苦和不忍。
兩人溫存了一會兒,隻見愛德華從口袋裡拿出一把魔法石,遞給她:「這是我在格拉斯哥捕捉巫師時獲得的魔法石,你拿著用吧。」
伊芙聽到格拉斯哥的地名,眼中頓時浮現關切:「你怎麼去那裡了?那可是暗夜魔女修道會的地盤,萬一讓他們發現你可怎
麼辦?答應我,你不要再去那邊好嗎?我們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
愛德華握著她的手說道:「放心吧,我有福納克給的血羽之鎧和暗羽之劍,除非是聖域巫師才有可能發現我。況且愛丁堡周圍的天賦者幾乎沒有了,如果不走遠一點,怎麼滿足福納克的要求呢?」
伊芙歎息一聲,眼中浮現深深地愧疚:「要不是因為我的伴生亡靈晉升失敗,我們早就遠走高飛了,你也不會淪落到幫助福納克這個惡魔做事,愛德華,是我連累了你。」
愛德華·肖恩卻不這麼想,他愛憐的拍著對方的後背,眼中滿是愛意:「傻瓜,你怎麼能這麼想?我們是夫妻啊,我做這一切,是因為我愛你。隻要能治好你,彆說福納克讓我殺人了,就算毀滅整個世界我也會去做。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好嗎?這麼好的時間,我們為什麼不做點彆的呢?」
說著他一隻手伸進伊芙的身下……伊安見狀,隻好暫時先退出去,暗暗過濾兩人對話裡蘊含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