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榮濟的臉色當即變了“寧兒為什麼會在地牢裡?”
“侯爺息怒,我們也不想這樣,可……可主子的情況沒法在外麵,您去了就知道了。”
隨後他們終於到了地牢的最深處,說是地牢,其實被收拾得很乾淨,裡麵一點雜亂都沒有,該有的用品一個都不缺。
南榮寧就坐在床上,長發披散開來,已經遮住了臉,手腳都被牢固的鎖鏈緊緊拷著。
南榮濟看到這一幕,整個人都僵住了。
“寧兒……怎麼會變成這樣?”
南榮寧垂著頭,即便有人來了也沒反應,像是完全聽不到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寧兒怎麼了?”南榮濟質問。
夜元和秋目垂下了眼簾。
“半個月前出了些事,夜闌差點死了,阿寧崩潰,之後就變成了這樣。”秋目咬了咬牙“阿寧身上沒有傷,可受了太大的刺激,意識不清,無論我們說什麼做什麼都沒有反應,請大夫來看也沒用。”
“後來情況愈發嚴重,連一點光亮都不願看見,無法在正常的房間裡待著,像是在害怕什麼一樣,為了讓她安心,隻能將地牢收拾出來,她這才安靜了些。”
“那為什麼要用鎖鏈拷著她?”南榮濟問。
夜元指了指南榮寧的手臂“主子崩潰後,總會無意識地弄傷自己,她下手沒個輕重,我們隻能將她拷起來。”
聽到這裡,南榮濟的臉色變了又變,眼神中充滿了心疼與痛苦。
他唯一的女兒,視為掌上明珠的女兒,竟然變成了這副模樣。
“夜闌不是沒死嗎?她怎麼會崩潰到這種地步?”
這次秋目和夜元沒有回答,其實他們也說不上來,這時一直沉默的呂穀主開口了。
“夜闌雖還有一口氣,可情況已經糟糕到了極致,甚至是無人能救,就那麼昏迷著,跟死了有什麼區彆?”說著他歎了口氣。
“南榮寧是醫術天才,自然也知道夜闌是什麼情況,正是因為她知道,才會有那麼強烈的無力感,因為她什麼也做不了,也清楚沒人能救得了夜闌,這種眼睜睜看著卻無能為力的感覺,比夜闌死了更加讓人難以接受,所以她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聞言,秋目攥緊了拳頭“穀主既然到了這裡,能不能想辦法救救夜莊主?若夜莊主一直不醒,阿寧會痛苦一輩子,您是阿寧的師父,求您一定要幫幫她。”
呂穀主深吸一口氣“我正是為了此事而來的。”
說罷,呂穀主走進了牢房中,他站在南榮寧麵前,語氣變得輕柔,卻又帶著一絲堅定。
“兩個月前夜闌給送了封信,讓我立即來子桑國一趟,他早就料到了如今的情況,所以一早就做了準備,我猜,他一定告訴過你,他不會死,對嗎?”
聽到這話,南榮寧並沒有太大的反應,但手指還是微微動了一下。
呂穀主看在眼裡“他比任何人都聰明,所以在來子桑國之前,就猜到他的行蹤會被人發現,遇到敵人也是早晚的事,甚至想到了最壞的結局,所以才會讓我過來,為的就是救他的性命。”
南榮寧怔了一下,終於抬起了頭。
呂穀主淡淡道“我能救夜闌。”
“師……父?”南榮寧呆滯地歪了歪腦袋。
呂穀主無奈地笑了一聲“就是因為知道你會變成這個樣子,他在信裡才會說的那麼急切,明知你早晚會崩潰,這幾個月,他該有多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