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錯了。”薑沐夏看著他堅定地說道“正是因為他是個孩子,才沒有人懷疑他。”
她猛得想起,還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名字,孩子看出了她的疑問,忙道“我叫徐小安,今年十歲。”
薑沐夏點點頭,掏出一塊兒銀子放到桌子上。
“胡大哥,這點錢你先拿走,找幾個可靠之人做為你的幫手,後天按計劃行動。”她話鋒一轉,接著說道“我可能在最後現身,或者我無法現身,你要見機行事。”
胡大新沒有動,他沉默良久,問出了一句話,“薑姑娘,算上今天,咱們才見過三次麵,你為什麼對我這麼信任?”
“因為你值得呀。”薑沐夏笑道“以你的身手,那天晚上楊興業肯定逃不脫。即便追到他家,你也未動他一個手指頭,對他們家也沒有打砸搶奪。還有剛才,你隻是拽著小安的衣服,沒有動他。就憑這些,我就信你。”
胡大新苦笑,他沒想到,在街上混了這麼多年,他打過彆人,也被彆人打過。那些人用他時,笑臉相迎,用完翻臉不認人。
不想,如今被一個小姑娘的幾句話給暖了心窩子。
“你信我,我也不能辜負你的信任。”他把銀子推到她麵前,“銀子收回去,不然就是看不起我。”
薑沐夏笑笑,收了回去。
在街麵上混的人,人品好的,重情義的,視金銀為糞土。
他們把麵子看得更重。
胡大新留下一句,“三天後,你就瞧好吧。”起身離開了酒館。
薑沐夏覺得這一世,自己的運氣達到了極致。每次自己陷入困境,都會出現一位貴人相助。
“我送你回去?”薑沐夏一臉溫柔地看著徐小安。
“姐姐,你去忙吧,有人送我回去。”小安從桌子前離開,跑向後院去了。
薑沐夏笑著搖搖頭,回到了食肆。
送酒的馬車還停在食肆門口,車上已經空了。
她心中暗忖,這二人怎麼還不走?
食肆已經開始上客了,渡口半關閉,也沒影響到生意。
她回到櫃台裡坐下,掃視了一圈,隻見到楊興業一人坐在角落裡吃麵,不見周越人影。
這小子應該跑到後院找桃兒去了。
這些日子太太平平,平靜無波,食肆裡的人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轉眼之間就到了十月初九。
薑沐夏跟往常一樣,按部就班地做著手頭上的活兒。
匠人們按時來食肆裡就餐,她特意注意了下薑玉清。
這個中年男人已經有白發了,他低頭喝著碗裡的熱湯,平靜淡然的樣子觸動她心底的柔軟。
她又心軟了,她怎麼能心疼他呢?
這就是血脈的神奇,即使他曾經罵過她。但她就是看不得他白白被人欺負,曾經恨過他。
仔細想來,二大爺似乎沒有對她做過太過分的事。
還是那對母女做得太過分,如果僅僅是薑紅杏背後隻對她使絆子,方蘭香安分跟著二大爺過日子,她不會把事情做決。
怪隻怪她們心思歹毒,起了害人之心。
方蘭香、薑紅杏你們惹到我,算你們倒黴。
薑家,你們不配待下去了。
第二日,午時,安頓好匠人,她便坐到櫃台前,靜等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