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回家了?”路朝雲打開門讓他進來。
“不能吧。”薑玉舟擔心道“這孩子不會這麼沒有分寸,回家必定會給我們有個交代的。”
他又問薑沐夏,“他跟你說了嗎?”
薑沐夏搖頭,“我們從八裡村回來後,我就沒見過他了。誰是最後一個見到他的?”
“我問過了,最後見過他的是芬芳,大概是申時兩刻,打掃完鋪子後就再也沒見過他了。”
薑玉舟現在有著急了,萬一他出了意外,他怎麼跟李家人交待!
薑沐夏再也坐不住,邊往外走邊轉動思緒。
今日返程時,他莫名其妙地對她說,讓她跟唐仲白好好相處的怪話,他難道是生氣回家了?
“爹,您去酒館叫上福子,駕上馬車去大姨家看看。記住,如果他在家就什麼也不要說。如果他不在家,你們就說,找吉如哥拿木盒的。其他的什麼也不要說,免得大姨擔心。”薑沐夏回屋加了一件厚披衣,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娘,你在家把前後門都閂好,隻有我叫門才能開門。”
她匆匆離開屋子,軍大娘在她身後喊道“要我們去幫忙嗎?”
“你們在家好好待著,把家看好。”
父女兩人來到酒館,叫醒了已經入睡的福子和即將入睡的徐達。
他們二人駕著馬車去往東沿村,這邊薑沐夏叫上徐達簡單說明情況,她就要出門找人。
“等等。”徐達叫住她,“你這樣毫無目的地找,就是大海撈針,過來坐下。咱們好好分析一下,他能去哪裡?”
她無精打采地坐下來,抱住頭,聲音中儘是疲倦,“我不知道,我想不到他能去哪裡?”
“相處這麼久了,我也算了解他。常理來說,他不會無端沒有交代就離開食肆。所以……,我猜,定是有人把他叫走的……叫他,他又沒有給你們打招呼,隻能是這個人叫得急,他沒來得及說。”徐達盯著她,說道“這個找他的人會是誰?隻有找到這個人,才能找到李吉意。”
薑沐夏歎口氣,一攤雙手,“可是我去哪裡找這個人呢?”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她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徐達站在窗前望著黑漆漆的夜晚。
薑沐夏猛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行,待在這兒不是辦法。我得出去找他。”
“我陪你。”徐達關上窗戶,二人出了酒館。
可站在酒館後門,二人不知去往哪個方向!
往東拐個彎是廣闊的城東貧苦居民區,往西是酸棗縣富貴人家居住區。
二人麵麵相覷,無法做出選擇。
“這樣吧,我去酒坊讓門裡的人全部出動,翻遍整個酸棗縣也要把他找出來。”徐達如今唯一想出的辦法就是無差彆搜尋。
他正要抬腳時,身旁的薑沐夏忽然對他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酒館後門的草叢裡有悉悉索索的響動。透過微弱的月光看過去,有個影影綽綽的影子在往她們這邊慢慢移動。
她屏住呼吸,放輕腳步朝著響動的方向挪去,行至近前,她快速伸出手向著影子抓去。
觸手粗糙且冰涼,她用力一甩,人影被甩到路中間。
是一個不高的孩子,摔到地上一聲痛呼,她再次出手之時,孩子叫道“姐姐彆打我,是唐決曹讓我守在門口,他說如果姐姐出來,就讓我攔住你。”
她這才注意到,這個孩子衣衫襤褸,十歲上下,正是她看到的唐仲白在街角交談的那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