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拊掌一笑,“反正小姨一家跟薑令夜一家都沒有關係了,說就說了。”
她和李吉利媳婦王溪你一言我一語,把在薑家門口發生之事繪聲繪色講給屋裡的人聽。
原來楊興業母子在薑家門口拍了半天的門,無人應聲,他們本來是想走的。正巧遇到從縣裡返回來的周槐花。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周槐花在城裡薑紅杏那裡並沒有得到好處。回到家門口便見到這對母子還賴在門口不肯走,她拉著臉上前就要趕人。
楊興業見不到薑千河,便把一腔怒氣撒到了周槐花身上。
他扯開自己的衣袖,露出胳膊上的紅斑,用手甲一劃,斑塊被劃破打裡麵流出黑色的血跡。
楊興業惡狠狠地衝著周槐花走去,咬牙切齒道“既然你兒子不肯出來,你是他娘,陪著你兒子去死吧!”
圍觀眾人見狀,表情驚恐萬分,紛紛逃離薑家門口。
周槐花尖叫著東躲西藏,口中大罵,“小畜生,是你自己要跟著我兒去占便宜的,憑什麼出了事找他,他也染上病了,我找誰去?你們快滾,不然我就報官。”
依著樹懶洋洋地曬著太陽的胡大新合時宜的大聲喊道“要報官,就找我啊,隨時奉陪。”
“對對,”周槐花看到胡大新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撒著歡向著他奔了過去,“差役兄弟,這個人要害我,你可不能不管我!”
說完就躲到了胡大新身後,再不敢出頭。
胡大新遞給兄弟們一個眼色,四人往後一退,把刀抽出擋在身前,胡大新不動聲色地閃身到一旁,笑道“這種事我們可不管,你害了人家,人家找你要說法,合情合理。”
眼看楊興業近在咫尺,逼得周槐花不管不顧,尖叫一聲推開刀又躲到了胡大新身後。
楊興業不敢上前,叫罵道“賤婦,有本事你就滾出來,躲在彆人背後算什麼本事?”
薑家大門“呼啦”開了,薑令夜站在大門口,大聲嗬斥道“住手,一個個都無法無天了。”
他雙目冷冷的盯著楊興業母子,麵色陰沉地能滴出墨汁來。
站在他身後的齊氏一臉懼意,戰戰兢兢地不敢言語。
楊興業扭過頭去,喊道“叫薑千河出來,不然我就是舍了這條命也要把你們一家都拉下水。”
“你……”薑令夜指著他,氣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目光落到胡大新的身上,出言求助道“官差大人,他在我家門前這麼肆無忌憚地欺負人,你們可得為我家做主啊!”
胡大新推了一把周槐花,把她又推到了人前,慢慢收刀入鞘,毫不在意地笑道“這是你們的家事,我們之所以在這兒,隻是防止這對母女狗急跳牆,殺人越禍而已。隻要不傷及人命,我管他作甚?”
說完,便抬呼兄弟往牆根前陽光正盛的石頭上坐了下去。
薑令夜無法,隻能問安晨,“你們究竟想要什麼?”
安晨冷哼一聲,伸出了五根手指,“五十兩銀子,給完我們馬上就走。”
“你窮瘋了吧?我去哪裡給你弄來五十兩銀子?”薑令夜聲音低沉,咬碎了一口銀牙。
“誰讓你家孫子害我兒子染上臟病。如今他時日不多,我可得讓他好好過完僅剩的日子,缺了銀錢可不行。”
周槐花瞅準機會跑到了院裡,接著就聽到“咣當”一聲,有門上鎖的聲音傳出。
胡大新扯了扯嘴角,這家人可真是奇葩,可憐薑姑娘一家在這裡受了多年的苦。
圍觀的村民見到危機解除,又都慢慢湊了上來。
有人不懷好意地喊道“薑二爺,你家老大一家,個個能掙錢,五十兩銀子對你們家不算什麼。快快掏出來打發人家走吧!守在你家門口,怪丟人敗姓的。”
“哈哈哈……”多的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人群裡早笑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