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棗花從她手中接過釵子,舉過頭頂,迎著陽光去看,果然看到了那六個字。
“這個登徒子,竟然公然勾引我姐。”薑棗花把釵子丟回桌上,大罵道。
李吉如有些頭疼,他不知道該怎麼勸自家娘子,兩個人本就是癡傻之人,隻知道喜歡一個人便把自己認為最好的東西送給她,那有什麼彆有用心的彎彎繞。
定論已出,人皆死,公道無從追究。
薑沐夏卻隱隱覺得此事並沒有表麵上的簡單,她手指放於眉間,輕輕揉了揉,輕聲道“棗花,你把咱們查出來的告訴叔嬸吧,就看他們如何決定。我就先回去了。”
她同尹玉生一同離開薑棗花家,分彆之時,尹玉生鄭重其事地交待她,“此事已結,你隻管乾好自己的事便好。有些事情天注定,我們要順勢而為,切勿逆天抗爭,把自己送入萬皆不負之中。”
薑沐夏一怔,不明白他為何如此講話,定定看著他,她不認同他的話,可知道他的這番話是好意,不打算同他辯駁,“也許吧!”
薑沐夏轉身離開後,站在原地的尹玉生眼眸閃動,他從她眼中看出了不服,難道她又要管閒事了嗎?他得想辦法打消她的念頭。
薑沐夏回到彆院時,張叔早把宰好的雞送了過去。
過了申時,她與妹妹便動手做晚飯。
如今讓她焦心的是水井挖了五天了,越往下挖越是艱難,今日已經達到了七丈有餘,土還是乾的,一絲有水的跡象也不見。
“徐大哥,會不會咱們找錯地方了,下麵沒有水?”薑沐夏皺著眉頭問道。
“不會,太旱了,天氣一天一天熱起來,水位下降的厲害。接著挖吧,我不信,挖不出水來。”徐早舀了一碗飯,坐到樹下的小桌前。
回到縣裡,薑沐夏來到堂屋找到路朝雲。
“娘,我問您一件事。路村的天璣朝觀真有大家傳得那麼神嗎?”
路朝雲手裡針線未停,頭也不抬地坐在燈下縫著衣服,“大家都這麼說,反正我是不信的。”
薑沐夏一怔,撥了撥燈花,屋子裡一下亮了起來,問道“為什麼?”
“我聽人背後說過,去她那裡得償所願的都是她提前安排好的。有些家裡病重的,還未來得及去觀裡,人就沒了。所以呀,傳來傳去的,她就變得神通廣大了。”
“噢!原來如此!”
她走出堂屋,向自己屋裡走去,邊走邊想,如果真是如此,那麼這個天璣神女分明就是故弄玄虛。背後還養著人專門替她做些上不得台麵的惡事,看來,趙秋寶無端生病而亡,背後真的同天璣神女有些關係。
她突然停下腳步,轉了個身,向大門口走去。
背後路朝雲唉聲歎氣,“閨女大了,留不住嘍!”
華燈初升,唐家院子裡燈籠高掛,在微風中輕搖。
疾風看到她,“撲棱撲棱”翅膀後重新蹲在了廊下的橫杆上。
“疾風,接著。”她右手一揚,一隻雞腿飛上空中。
疾風展翅向著目標直衝而去,準確無誤地單爪抓住,一個旋身衝上雲霄長鳴一聲後,又回到了橫杆之上。
薑沐夏笑笑,轉身去了亮著燈的西廂房。
她推門而入,唐仲白伏案寫著什麼,聽到推門聲,頭也沒抬,“你來了,先坐會兒,我馬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