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出事了。”唐仲白叮囑薑沐夏待在車上等他,他翻身下了馬車,朝清歡居奔去。
薑沐夏怎能放心,跟著他的腳步下了車,帶著青紅和彩雲順著尖叫聲往三樓跑去。
她們跑到三樓轉角處,便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靠近中間樓梯處的一間房門口圍滿了人,幾人扒開人群踏入了屋子。
薑沐夏忽然駐了足,在人群中她似乎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想仔細看去,可後麵的人一下子把她擠到屋裡。等她扒開人群再去找人時,看到三人順著樓梯而下,已經離開了。
她想跟上去問他們怎麼會出現在此地,卻被唐仲白喊了回去。
唐四立在屋中間,呆若木雞地盯著眼前的一切,不知所措,看到唐仲白到來。他一把抓住唐仲白的衣袖,口中不停說道“公子,人不是我殺的。您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殺人。”
這間屋子用珠簾隔了兩個空間,如今珠簾被人鉤子分開,內間的榻上,一位麵容嬌好的女子慘白著一張臉躺著,胸前插了一把匕首,胸前的衣物四周暈染著血跡。曹君發和尹玉生站在榻前,伸手在她頸下探後,衝著他們搖了搖頭。
人已經沒了氣息,死透了。
“唐四,怎麼回事?”
唐仲白真是後悔讓他單獨前往,從門口癱軟在地目光卻盯著唐四的婢女眼中,他猜出定是這個婢女撞見唐四在屋中,女子卻死在榻上,而發出的尖叫聲。
可榻上的女子,細皮嫩肉,完全沒有一點風吹雨淋的樣子,不是他們見過的那個紀狄。
他怎麼會跑到這間屋中?
“公子,原本我是按照小廝的指引找人的,他告訴我人在聽風閣的。我找到聽風閣,推開門便迎麵被人撒了一把藥粉,之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等我再醒過來時就在聽風閣的門前坐著,我一時氣惱,一腳踢開門,要衝進來質問的,沒想到就看到了這副場景。”
唐四這時回過神來,心中氣極,明白自己是著了彆人的道。
他一指門口的婢女,“我剛要出去喊人,她就進來了,不肯聽我的解釋,尖叫著非說人是我殺的。”
唐四倒不是害怕自己被誣陷關入牢房,他是怕彆人認定他就是凶犯,公子信任他反而遭到彆人的謾罵。
於是他主動說道“公子,您把我關入牢裡吧。我相信您能還我公道。”
“胡鬨,事情還沒有定論,入什麼牢。老實待著,我去看下屍體。”
薑沐夏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放心,便跟著唐仲白往內間走去。
“她就是雪靈。”曹君安道。
“噢……”薑沐夏恍然大悟,她看了眼屍體上的血跡,已有發黑的跡象。看樣子她死了有一會兒了,原來她沒有參加大賽,是已經被人殺死,根本無法前往。
她突然想到了一個關鍵問題,問道“從她的傷口看來,她死了最少半個時辰。也就是在她要上場之間,她已經死了或者被人控製住了。那麼為何掌事人說她身體抱恙要最後一個出場?這個消息是誰傳給掌事人的?”
曹君安朝門外喊道“來人,把掌事人喚來。找一個人去衙裡報官。”
“是。”
屋子裡很香,薑沐夏細聞,香味中有濃重的紫薇花香。她望了眼後窗,隻見後窗開著,後院裡盛開的紫薇花香就是從窗戶吹進來的。
除了紫薇花香,她還聞到了淡淡的桂花香。
她皺了皺眉,來時是從後院時來的,據她所見並未見到院裡有桂花樹,就連街上種植的樹木,也不見桂花的影子。
她環視房間,也未發現有桂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