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
城西是平民區,裡麵住的都是三教九流,死個把人不在話下,唐仲白不明白胡羽特意派人請他前往,意欲何為。
“怎麼回事?”唐仲白心中猶豫,今日家宴,飯桌上氣氛正好,他不好丟下薑沐夏把她一人留下,自行離去。
蔣皮子見他猶豫,有些著急,隻好道“要不咱們邊走邊說,死得人像是衙中官員的外室。”
“外室?誰的?”
見蔣皮子不說話了,猜到其中有難言之處。他歎了口氣,回到屋中說明原委,便跟著蔣皮子走了。
他們一出門,風勢轉大,雨滴“劈裡啪啦”落了下來。
府中的晚宴因著唐仲白半道離開,薑沐夏心中擔心,無心飯食,劉纓見狀,便早早了散了。囑咐張嬤嬤,如果發現她離開府去找兒子,讓人不必攔著。
劉纓同唐時彥在房中閒聊,說起最近的案件,也覺詫異。
自從老二回到家中,郡城中便沒有安生過,日日死人,要說沒人針對兒子,說什麼她也不信。
“唉,本想著讓他們回來,陪在我身邊,讓兒子也休息休息。怎麼還比在酸棗縣還要忙。”
唐時彥喝了口茶,“當務之急,你把老二的聘禮備好。我們回京城順路送聘禮,把兒媳婦迎回京城成親。都拖了兩年了,是時候操辦了。”
劉纓白他一眼,“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這些。我總覺得有人針對兒子,你多給他們派些人手,早日把背後之人揪出來,我也放心不是。”
“夫人多慮了。說不定咱們還能提早些回京,兩年沒有回去了,不知老大在京中境遇如何。”
劉纓看著他,沉思了半晌才道“你還沒有死了調回京的心嗎?要我說,在這裡挺好。遠離是非之地,家中還是朝中如何亂,也怪罪不到咱們頭上。有時候我就想呀,要不咱們兩口子找個山清水秀之地隱居,隨他們如何爭搶。”
唐家主支如今在朝為官的隻有他們這一房。大房和二房敗落的靠著變賣家業為生。如此糟糕的狀況,那兩房後宅不時的進新人。庶子庶女一大堆,人一多,得寵的同原配爭銀錢。無往不利,後宅亂得完全沒了禮數,沒了尊卑長幼嫡庶之分。
這樣的家風,不敗落豈不是天理不容。
那些人卻不知恥辱地日日纏著他們三房,要錢要官,都被三房老太爺和老夫人罵了回去。
劉纓不喜在京中居住,她厭煩大房二房死攪蠻纏,帶累的他們三房名聲也壞了。離開京城對她來說,不可謂不是好事。
因著大兒子不幫他們,這些惡人在外沒少說他們的壞話。
想起這些人,劉纓就心中氣結,半天緩不過精神來。
讓她最擔憂的是二兒子回京辦喜事,這些小人不知如何嘲笑兒媳婦呢。
想到此,她就頭疼。
……
薑沐夏從桂芝院出來,回房換了身輕便的衣服,便叫上唐四往城西去了。
兩人穿著蓑衣,唐四頭前帶路,非常順利就找到了案發現場。
案發的巷子被街坊轉得水泄不通。
院門前隻是堪堪掛了兩盞燈籠,門口有官差把門,街坊們撐著傘圍在門口探著頭往裡瞧,卻是什麼也看不到。
兩人擠進人群,把門的官差認識唐四,便放人進去。
堂屋內躺著三具屍體,用白布蓋著。胡羽領著官差在勘驗現場,唐仲白把玩著餐桌上的一隻酒杯,神色凝重。
院中站著一個微胖的白臉小廝,彎腰塌背,淒淒然地落淚。
蔣皮子看到她來,忙迎了過來。
“薑姑娘,你來了。”蔣皮子見她的目光一直在白臉小廝身上,開口解釋道“就是他報得案。這個人真是奇怪,一個勁地要舅舅把真凶抓出來,不然舅舅吃不了兜著走。隻說死者是衙裡大官的外室,卻死活不肯說出究竟是誰的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