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元看著他那雙陰毒的眼睛,心中真是後悔,後悔自己為何不在得知姐姐被他薄待時,硬將人帶走。白白讓他們折磨了她這麼多年。
他抬手打掉唐宜的手,“我如果搞鬼,你唐宜早化成白骨,還由得你欺負姐姐這麼多年。”
他走到柳清禾身邊,撈起她的胳膊展示於人前,“你們看,這就是他口中我姐姐欺負他的小妾。你們看看她們兩個的身著,手上的皮膚,我姐姐一個正妻還要為小妾洗衣服。一日不做,便會被指責珂待妾室。我請問,一個下賤的小妾還得正妻供起來嗎?唐宜,你豬油蒙了心嗎?”
“那是她自己願意的。”崔姨娘身邊的婆子回擊道。
“正妻願意為小妾洗衣,你說這話不怕閃了舌頭,她受得起嗎?”
眾人一片嘩然,這個唐宜真是爛到了骨頭裡。
唐宜無言辯駁,隻是冷冷盯著他們。
“現在,馬上把門打開,不然,彆讓我知道你們的底細。”
梅昭冷笑,這人還真是不自量力,“知道又如何,我家夫姓衛。”
“我家夫姓曹。”
唐宜一愣,衛,曹,都是武朝財力雄厚的商賈,姓衛的同怡親王有些關係。
他一個小小的書吏可惹不起他們。
他麵色一訕,不肯輸了氣勢,“那又如何?就管是當今太後,也不會公然插手彆人家事。你們可知這個女人對甜兒做過什麼罄竹難書之事?她給甜兒下了絕育藥,倒置甜兒再也不能生育。如今她所受得,就是她應得的。”
“我沒有,不是我乾的。”柳清禾搖頭否認,麵無表情,這應該不是她第一次否認,可惜無人信她。
“賤人還敢說不是你,我都親眼看到了,藥是你親手熬的,是你親手端到她嘴邊的,你還不承認。”
柳清禾眼淚滑落,再不反抗。
“下了又如何,小妾就是家裡的玩物,難不成你還要把她當做正頭夫人供起來。”二樓又有一位婦人不屑開口,“要我說,是她虧心事做多了,老天懲罰她不讓她有孩子,遭報應了。”
“就是就是,小妾有幾個是好的,這個唐宜是不是缺心眼。這個崔姨娘臭名在外,就算她生出孩子,也是同她一樣,是個攪家精。”
“可不是嗎,我聽說他一直升不上去,就是上官看他腦子蠢笨,連個後宅都處理不好,誰敢將衙裡重要的事交給他。他辦砸了,整個衙門都得遭殃,這個人早把他嶽父留下的那點子好名聲敗壞完了。”
原先大家因著劉纓的身份對他有些忌諱,自從小姑娘說了那樣一番話。
她們汗顏,竟然還沒有一個小姑娘看得通透。
安寧郡主是何方神聖,家宅乾淨得整個京城都挑不出錯來。整個唐家就她家混得風生水起,老人慈祥愛護小輩。小輩敢拚敢闖,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
還不是他們這些當長輩的在前麵樹立了好榜樣,將後輩帶到光明大道上。
唐宜同郡主沾一點邊,都是在褻瀆人家的名聲。
薑沐夏讚賞的目光望向她們,讓自己記住她們樣子,改日需要幫忙的時候,必不吝出手。
崔姨娘嚶嚶地哭了起來,眾人厭煩。
“你們讓我留下,到底意欲何為?”唐宜心疼她,急著帶她離開。
崔姨娘也不再吵著要首飾了,她算是看出來了,這三個女的就是衝著她來的。
“簡單,讓你的小妾跪頭向夫人道歉。不然,今日我們就報官,你家小妾偷盜飾品,這一大包少說也得千兩銀子,定什麼罪,你比我們清楚。”
唐宜臉一寒,罵道“白日做夢。大家都看在眼中的,豈能讓你們紅口白牙的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