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青很快過來,拿到了小花燈,“殿下,這是大人精心為你挑選的花燈。”
謝書清看著那蓮花燈,頓時就更高興了,本來以為她不會送給他禮物,看來喜歡了之後才會真的將一個人放在心間。
不然總是不夠在意。
說到底是沒有轉換自己的身份。
“阿辭,我為你做了孔明燈。”
椻月從暗處走出來,自己手裡提著正在燃燒的孔明燈,白色的宣紙上的字在火光的照耀下清晰可見,而裡麵懸掛的蝴蝶紙板在火光以及風中搖擺,映照在紙上如同振翅即飛的蝴蝶,格外漂亮而浪漫。
這禮物是真的認真而浪漫,古代獨有的浪漫。
她剛好就很喜歡這種親手自作的意境美感。
比起西方的玫瑰花,她更偏愛東方含蓄的浪漫。
比如一起看滿天星,更享受浪漫之下的平靜,而不是激情控製之下的火熱。
沈辭想到自己的花燈是街上買的,頓時就有點說不出口。
這果然是雙方在彼此心目中的位置不一樣,以至於送出的東西用心程度也不一樣。
竹青看到這花燈,感覺手裡的那蓮花燈都拿不下去。
看來還是殿下更勝一籌。
不過他自己雕刻的一個蓮花燈。
這個絕對不能告訴大人!
沈辭:?
一個兩個都比她更有心機?
“真好看。”沈辭接過紙燈,“還是殿下心思細膩,製作出如今漂亮靜美的燈盞。”
“阿辭~今日我好開心,這幾天都很開心。”
沈辭正瞧著燈,臉上濕潤一口,就聽少年嗓音甜膩,“因為收到阿辭的信呀~看來阿辭是真的喜歡上了我。”
沈辭轉頭就落入了一雙燦爛生輝的眼眸之中,燈光映在在他那雙漂亮的眼睛裡麵,如同綴滿了小星星,一不小心心就陷入其中。
“不是早就說過了。臣屬於殿下,殿下不必過於擔心。”
“可還是會擔心啊!”少年嘟嘴,“生怕我一個不小心,大人就移情彆戀了。”
沈辭:“.....”這是汙蔑!
“沒有的事,殿下不要多想。”
謝書清最喜歡的就是女人清冷之中的疑惑,看起來呆呆地格外可愛,格外地想要看她露出其他神色。
阿辭~今晚你就會是我的喲~
到時候一定會更可愛吧。
少年的目光如火,黏膩而專注,沈辭被看得有些緊張,“宴席也快要開始了,我們先過去。”
謝書清乖巧地說,“好。”
手已經牽住了女人修長的手,五指相扣。
“先去放花燈和孔明燈好不好?”
沈辭自然點頭,“當然好啊!”
不然這燈滅了可就不好看了。
“花燈是哪裡買的呀,很好看”少年又詢問,“大人到時候帶我去那裡,我們一起放花燈好不好?”
“嗯。”沈辭覺得少年的情商是真高,或者說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是能夠相當自然地回應對方很多很多事情。
不覺得那是一種負擔。
可若是沒有那麼喜歡,那人會主動考慮自己做這件事情的意義,就會思考對方究竟值得不值得?
這個問題特彆現實。
很多人都是在權衡利弊之中被拋棄。
可若是真的喜歡,即使對方什麼都不做,你都願意為對方做很多事情,傾聽或者是讓對方開心,這些事情幾乎不需要思考就能立刻做出來。
俗稱理智下降。
但是這種感覺沈辭沒有體會過,沒有人讓她的理智下線過。
她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太過理智,就顯得不近人情,甚至如同一個冰冷機械的機器人一樣。
而和謝書清相處的過程中,也許正是因為相信謝書清是真的喜歡原主,她因此心裡沒有任何負擔,也完全相信謝書清。
換句話說,謝書清給了她足夠的安全感,讓她不必陷入情緒糾結之中,而隻是考慮是否回應他,或者說是如何回應的方式才比較符合沈千辭的風格,就像是模仿沈千辭愛上一個人的過程。
在這個過程之中,她自然是不能抗拒謝書清的親近,而是要學會接受,正是在這個接受的過程中,她才發現更多不一樣的謝書清,才會發現其實他有很多時候是很讓人心動的。
就有些點是在她的審美點和心動點之上。
更由於,這輩子非對方不可,心態上她就是一個主動接受的過程。
畢竟主打的就是一個佛係戀愛,他若喜歡她,她就安心喜歡他,若他不喜歡她,她就成全他的心願,倒也不會覺得難過。
這任務難也難,難就在於你無法控製這個喜歡對方的程度,必須控製在一個自己可接受,而對方無法發現端倪的界限以內。
至於說真的喜歡,她沒有體驗過,但此刻她的感受並不是真的喜歡,而是模擬喜歡對方的一種行為和思想。
也許有一天她會明白什麼是真正的喜歡吧。
兩人走到後花園的湖邊,沈辭看著謝書清小心翼翼地將花燈放在湖水之上,雙手合十一副心悅誠服的模樣,看起來神聖不已。
愛在他的心裡肯定特彆的神聖吧。
真好。
【主人,你現在的心情是如何?】貓貓好奇地問,總覺得最開始冰冷不近人情的沈辭似乎被謝書清所融化了。
‘心情很好。’
【能否具體一點?】
‘你不懂。’
【主人,感覺你很開心。】
‘對。是很開心,被人重視很開心。’
【可你並不是真正的沈千辭。】
‘沈千辭不能給謝書清帶來這樣的感覺,是我回應了他的喜歡,讓他變得更好。’
【主人,你吃醋了嗎?】
‘我不是替身,我隻是沈辭,他不清楚,但不論他是否清楚都不重要,因為有些事實顯而易見,不需要證實才能驗證事實。’
事實如此,不需要證實。
無論你怎樣認為,無論外界如何認為,事實擺在眼前就是不可爭辯的。
【可是你對另一個謝書清為什麼不是這樣的感覺?】
‘因為人不一樣吧。’
【.....】可如果都是一樣的呢?
人容易被局限在自己的世界裡麵,思想是這個世界最牢固的牢房,如果自己想不通,整個世界都無法拯救。
“你許願了嗎?”沈辭好奇地詢問,這一次還真的是很好奇。
謝書清睜開雙眸,聞言點頭,“不過我不會告訴你的,阿辭~”
沈辭想到謝書清會這樣回答,所以也不見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