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帶著魚獻顏輕車熟路的來到了白佬的小院子。
來到雲南一個多星期,除了租住的酒店,這個平和的小院子就是林安最熟悉的地方了。
沒辦法,每天都帶著魚獻顏往這邊跑,怎麼可能不熟悉。
這一次林安甚至都懶得敲門,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小院子裡麵依舊清幽,不過相比第一次來到這裡,小院子裡麵顯得空曠了不少!
當初第一次來的時候,白佬在小院子裡麵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草藥盆栽。
空氣中似乎都充滿了草藥的清香。
然而這一次過來,草藥盆栽已經少了很多了。
藍色頭巾漢子往白佬院子裡麵潑油漆,不少草藥身上沾滿了油漆。
這東西含有毒素,草藥對毒素又非常的敏感。
所以從那天開始,草藥盆栽已經死的七七八八了,剩下的一些,也都十分萎靡,看起來似乎命不久矣。
還是同樣的小院,因此顯得有些死氣沉沉。
林安的心,也不由跟著有幾分壓抑。
“林安小子,這次你過來怎麼就連門都不敲一下,真是一點禮貌都沒有!”
就在林安正在傷感的時候,一個有些渾濁的聲音響了起來。
林安轉頭一看,隻見一個發須皆白的老人正緩緩從房間走了出來。
他杵著一根拐杖,走路似乎都有些不太利索了。
這正是白佬!
初見白佬,他雖然看起來年邁,不過精神頭卻很足,比一般的七十歲老頭還要精神。
而現在,不過一個星期,他不止走路都要用拐杖,精神頭也變得萎靡不堪。
林安攙扶著白佬來到涼亭坐下,給白佬倒了一杯茶,也給自己和魚獻顏倒了一杯。
舉起茶杯,林安朝著白佬鄭重的行了一禮。
“白佬,以茶代酒,晚輩敬你一杯。”
白佬白了林安一眼,卻沒有舉起茶杯。
“臭小子,又在打什麼歪主意!”
“是不是又想要哄騙我這個老年人吃藥。”
“我都跟你說過幾遍了,我沒病沒病!”
“而且我自己就是醫生,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明白,管你今天用任何的手段,我就是不吃!”
說完,為了表示自己的態度,白佬還將腦袋扭到一邊,就跟個老小孩一模一樣!
“白爺爺,這次我們不是要騙你吃藥,我們我們是來給你告彆的。”
魚獻顏柔柔的聲音響起。
她也舉起了茶杯,朝著白佬行了一禮。
聽到這話,白佬先是一愣,隨後緩緩將腦袋挪了回來。
原本就渾濁的眼睛顯得更加的渾濁,好像就連最後一絲神采也消失不見了一樣。
“小林安,小魚兒,你們要走了嗎?”
白佬緩緩的問道,聲音帶著遲暮和哀傷。
七年前,他老伴離世,五年前,他兒子兒媳婦也因為一場車禍死亡。
白佬的家人就剩下了最後一個孫女,結果孫女也拋下了他,說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一走就是五年!
五年的孤苦伶仃,五年的自責愧疚,最終讓白佬失去了行醫的動力,甚至也失去了活下去的動力!
直到林安和魚獻顏的出現。
明明是兩個陌生人,卻對自己這個孤寡老人非常好。
每天來跟自己聊天,給自己送東西,還幫自己收拾家務。
白佬行醫多年,見識過形形色色的人,但是林安和魚獻顏這麼好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