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能聽到女子哭得喑啞的嗓子仍在不斷求饒,無論她哭得有多淒慘,依然沒有回應,男人的喘息聲越發加大,雖不知這雲安禾放進來的男人是誰。
但男人所中可是劇毒。
一夜歡。
聽起來是調情的歡場禁藥,實際上,一夜歡愉後便會被收了性命。
這一夜歡中的主藥“刎頸”,隻產於北境高山之上。
看來,雲安禾的身份,呼之欲出。
來不及考慮林景那邊的情況了。
此時雲安禾去找林景,按著林景的身份,短時間內不會有問題,要在韞玉的信號發出之前,將眼前的人救下。
她如同一條魚般順著屋簷滑下,衣袖垂落無聲,手裡卻多了一柄閃著寒光的利器。
玄天訣運轉。
房門嘎然打開,房內監視的其中一名小廝本能察覺到不對,立馬側頭看向門前。
迎接他的便是閃著寒光的匕首。
瞳孔放大,他下意識閃身,匕首從他的嘴邊劃過,但即便如此,也劃拉出一道深深的大口。
哪怕他是習武之人,受慣苦痛,但現在他也開始懷疑自己的右半邊臉,是否跟那街上的屠夫宰豬一樣,直接利落將半邊臉下圍砍掉。
容貞歎了口氣,分了神,準度還差一絲。
她輕輕闔上門,眼神飛快掃過地麵上蜷縮在一起的男女二人。
女子身上已經沒有一處完整的衣衫,她雙眼發直躺在地上,好似一個傀儡一般落淚,嘴裡嗚咽著,卻已經不能傳出一句清晰的話
正趴在一旁的男人渾身僵硬,大腿處一灘冗長暗紅色的血流,好像為了讓自己多些清醒,竟是拿碎裂的桌腿,狠狠紮進了自己的大腿深處。
另一個小廝正拿著鞭子抽打著滾在一起的男女,如今反應過來,正要出聲。
容貞伸手,剛剛的匕首仿佛被她的手掌吸引,在房間飛了半圈危險的弧度後,精準回到了她的手心。
“去。”
隨著手中匕首丟出。
容貞快速上前,一拳打在嘴被削掉半張的小廝胸前,他連哼也沒哼,應聲倒地。
而手中的匕首精準插中拿鞭小廝的心窩。
他瞪大眼,似乎還沒反應過來自己是怎麼死的。
他手中的長鞭軟軟垂下,整個人如同一攤爛肉一般毫無力度癱軟在冰冷的地麵上。
容貞麵無表情。
“下輩子投胎,再好好做人吧。”
二人悄無聲息的死亡,讓正控製著自己不往女人身上翻滾的男人一頓。
他滾到地麵上,拿起另一截碎木,一雙眼猩紅,惡狠狠看著容貞。
容貞看了他一眼,不為所動。
而是加快速度走到小廝麵前,一把拔除自己的匕首,跳起身躲開了噴濺出的血跡,雙眸掃過房間,將雲安禾掛在一旁的長劍拔出放在其中一名小廝的手中。
她打量了一眼邊緣的傷痕,又拿起長劍將傷痕覆蓋後。
將匕首上的血漬放在小廝袖口擦了擦,方才將匕首收回。
“啊對了。”
容貞眼眸掃過二人。
“這一夜歡藥力強勁,我隻能以內力封你經脈,你若要抗拒,那我便不會管你。”
雖然看著兩人,但容貞的話隻對著男人在說。
這男人很狠,服下了一夜歡,還能保持著理智自殘,又能在察覺到她很危險的時候做出攻擊的姿態。
且,她還不清楚這個男人究竟該不該救。
他若是不配合死了。
她除了說一句抱歉,希望你下輩子做個好人之外,也沒其餘話可說。
容貞將外衫脫下,蓋在女子身上。
女子感受到外物覆蓋住她的身體,好像將她早就拋棄的破碎的尊嚴包裹好。
她忍不住一顫,躺在地上,仰著一張慘白的臉,無聲流淚。
在容貞說完那話的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