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後,眾人來到比鬥台。
陳洛站在比鬥台之上,他的對麵是一個羅刹門的弟子。
那弟子手中握著一把七尺長劍,劍身上附著一層暗紅色的光澤,散發著強大的戾氣。
“看來殺過不少人啊。”
陳洛看著那弟子的劍,目光一跳。
如此強大的戾氣,沒個百人斬是下不來的。
那弟子似乎也看出了陳洛的目光正盯著自己手中的長劍看,於是嘴角劃過一抹笑意,緩緩道。
“這劍是我當初入門時,從一個想要殺我的師兄手上奪來的。”
“他一路陪我從一個普通的外門弟子開始拚殺,到內門,再到核心弟子。”
“這把劍,早已經沾染了無數修士的鮮血,如果他今天不小心沾染了你的血,還希望你不要在意。”
他低下頭,手指輕輕撫摸著劍身,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可就在這時,一個漆黑的身影忽然擋住了他身前的陽光。
那弟子愣了一下,但還沒來得及抬頭,隻覺得腦袋一沉,下一秒,自己便出現在了自家長老的身旁。
“這,發生什麼事了?”
那弟子左右看了一眼,發現自家長老臉色似乎不太對勁,而一旁的眾人也有一種欲言又止的感覺。
這時,他忽然感覺到頭腦一熱,一股熱流從自己的腦袋上流了下來。
他摸了摸腦袋,抬手一看,發現自己竟然流血了。
就在這一瞬間,他似乎明白了什麼,頓時瞪大了眼睛看向比鬥台。
隻見比鬥台之上,陳洛靜靜地站在他原本所站的位置,手裡提著劍,劍刃之上還帶著一絲血跡。
“麻痹的!搞偷襲!!!”
他回過神來,也顧不得什麼大場合,什麼教養,直接對著陳洛就是一頓言語輸出。
“比鬥都搞偷襲!虧你還是親傳弟子!”
“卑鄙!無恥!下流!!”
……
而麵對這一切,陳洛的目光卻無比的平靜,也沒有回話,隻是靜靜的讓對方輸出。
等到對方說得差不多了,陳洛才緩緩的轉過身來,看向他。
接著長劍一甩,劍尖直指那弟子,冷聲道。
“你應該感謝,感謝這是在比鬥,而不是在實戰,否則,你已經死了。”
“麵對麵戰鬥還敢低頭不看你的敵人,不就是在找死嗎?”
“卑鄙?無恥?下流?或許我確實是這樣的人,但你,在我看來也頂多是具正直的屍體。”
“另外,這裡是比鬥台,不是你們講述自己過往生平的舞台!”
說完,陳洛一轉身,便直接走下了比鬥台。
而台下,那個羅刹門的弟子一下子就愣住了。
包括其他諸多弟子,都被陳洛的這一番話所震住了。
這個道理他們並非不明白,畢竟身在魔門,除了極少數人之外,有幾個人是一路平平安安走過來的?
除了像趙曼和陳洛這類剛入門就被定為親傳弟子的之外,大部分人幾乎都是一步一步從屍山血海之中殺出來的。
他們能夠成為核心弟子,靠的不單單隻是天賦,還有殺伐果斷和卑鄙無恥的手段。
這些在他們看來,都是在正常不過的東西。
可自從來到比鬥台之後,除了一小部分人之外,他們大部分似乎都忘記了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