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峰看準時機,站了起來。
起來的時候,杜玉峰故意收起煙和火機。
裝出要走開的感覺。
郝兵呼吸緊湊了一下,繼而長吐一口氣道“是胡秘書!”
杜玉峰放下煙,問道“哪個胡秘書。”
郝兵道“市政法委書記,方慶元的秘書胡柄南。”
杜玉峰這時走回到審訊桌邊坐下,問道“說一說具體的經過!”
原來,郝兵能調到洪州,是需要經過方慶元那道關卡的。
郝兵為了能和周小雪在一起,就走了方慶元的關係。
從那個時候起,郝兵才認識胡柄南的。
來到洪州後,郝兵保持著與胡秘書的聯係。
對郝兵來說,這是一個往上走的渠道。
直到昨天,有人打電話來說讓他殺程三業的事情。
這人是用的陌生電話,聲音也不是胡柄南本人。
可是,話裡話外,對郝兵能過來洪州的事情,很熟悉。
郝兵乾的是警察這一行,再實誠,心眼也比普通人多。
不可能一個陌生人的電話過來,他就會去殺人。
可是,隨後胡柄南親自打電話過來。
雖然沒有說殺人的事情,可是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讓他按上一個電話裡的要求去做。
郝兵當然也知道,這是胡柄南不留後患的做法。
就算郝兵錄了音,胡柄南也可以一推二五六,甩個乾乾淨淨。
而且,郝兵十分肯定,這背後肯定是方慶元的意思。
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
做不做,郝兵自己去決定。
好處是什麼,大家不用說,都明白。
這其中,郝兵有沒有激烈的思想鬥爭?
肯定也是有。
可是,最後的事實是郝兵最終還是選擇了動手。
並且,動手的過程中,還有人幫助。
郝兵既然鬆了口,那基本上,就是有問必答了。
可是,按照郝兵的說法,這也是他的片麵之詞。
郝兵手裡既沒有實證,也沒有旁證。
現在就算郝兵鬆了口,要往前推進,還是有很大的難度。
杜玉峰出來審訊室之後,徐組他們正商量著,要不要對方慶元采取措施。
方慶元是洪州市政法體係的老大,是市委常委。
洪州市排第三的人物。
動他,影響很大。
最終,徐組還是決定保守一點,從胡柄南身上著手。
而且,是要先控製了胡柄南,再向市裡通報這一情況。
因為事涉方慶元,徐組就直接把事情捅到省公安廳了。
公安廳直接授權工作組在洪州市先行控製住胡柄南。
具體的行動,杜玉峰當然不用去參與。
他今晚能把郝兵的嘴給打開,那就是奇功一件。
周小雪被叫到鴻賓樓,已經淩晨四點的事情了。
儘管,程三業被暗殺的事情,鬨的很大。
可是周小雪卻不知道,那個實施暗殺的人,居然是郝兵。
所以,來到工作組這邊的時候,她的腦子都是暈的。
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杜玉峰並沒有在事前和周小雪碰麵。
周小雪得到工作組的許可,進去與郝兵進行了交談。
直到天空蒙蒙亮的時候,周小雪才一臉疲憊地從審訊室裡出來。
郝兵也被帶到指定的地方去休息了。
杜玉峰在鴻賓樓外等到周小雪,指著招待所的花徑道“走走吧!”
周小雪看了看杜玉峰,沒說話。
她已經從郝兵的口中知道,是杜玉峰審訊的郝兵。
跟在杜玉峰的後麵,周小雪慢騰騰地走著。
此刻的她,感覺身體沒有力氣,未來一片迷茫。
杜玉峰把周小雪帶到一個避靜的地方,轉身抱緊了周小雪。
周小雪任憑杜玉峰抱緊了自己,她靠在杜玉峰的懷裡,眼淚默默的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