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青銅古鏡裡麵有玄虛？”
衛辰定睛一看，那薄薄的淺黑灰原本是一種粘附著鏡片之上的詭異汙垢，擔心擦去那層灰後會損傷到鏡片，所以之前沒有做出任何變動。
如今，伴隨著著一股溫熱，灰層褪去，鏡子終於呈現出原本的麵目。
鏡麵白淨，在路燈的照射下，以另一個角度看去，卻是籠罩著一層如同星辰般璀璨的星河光幕，極為不凡。
“這麵青銅鏡子想不到還是藝術品，這星河光幕究竟象征是什麼？”
衛辰頭微微一歪，側過身子靠在一處陰影牆體旁，內心不由得感到一絲迷茫。
“有點眼熟呢，似曾相識，莫非裡麵這是一件星辰修士的飾品？聽家主說過，父親叫做衛星雲，莫非我那個從未見過麵的父親是一個星辰修士，留給我這麵鏡子之中含有某種傳承機關？”
“嗯....”
沉吟了一會，衛辰似乎有了眉目，當即從大臂上劃出一條血線，很快一滴滴鮮血滴入鏡片之中。
滴血認主，這種方法放在修道世界當中，最為簡單有效。
流傳後世的傳承往往隻需要最簡單的滴血嘗試。
然而，一分一秒過去了，鮮血徑直流過表麵光滑的青銅古鏡，濺落在地麵上，衛辰想象中某種畫麵沒有出現。
“打開方式不對？”
不待衛辰繼續沉思，路邊出現了一個麵色蒼老的老頭子，銀發如絲，麵含慈笑，拄著一道梧桐木拐杖，一步步去去，在暗光之中顯得格外神秘。
“夫子好！”
“夫子好！”
路過的學員麵色帶著恭敬之色，紛紛點頭彎腰，顯然這老頭子在這北天學府的地位非凡。
這就是儒道的夫子？
達到了口若懸河層次的老儒士？衛辰暗自警惕。
對於儒道一途，最早便在《浩然正氣訣》當中了解清楚，從儒修的戰鬥方式到能力的解剖，都無比清晰。
儒道一脈，共有口筆誅伐丶口若懸河丶唇槍舌劍為三大絕技，其中達到口若懸河的儒修必然是學富五車丶真才實學的人，也被譽為夫子。
而夫子級彆的儒修，能夠掌握的絕技更多，什麼聖人訓誡、舉一反三、聖人之威，如若展開鬥戰，一身學氣加持下的夫子，乃是越戰越勇的存在。
可以說，同階之中幾乎沒有人願意與夫子級彆的儒修對打。
打儒修先打嘴，不外如是。
很快，本著自己頗為精深的隱藏之術，衛辰身形早已隱入陰影當中，目光灼灼，這夫子從衛辰身旁所在的牆體經過時，也沒有發覺到絲毫的異常。
不過衛辰心中卻是詫異的一動。
“古怪，這夫子靠近我時，青銅古境上的溫度明顯提升，莫非這老頭身上有我需要的東西，能夠激活古境？”
衛辰低喃一聲，沉思了下，由是決定跟著這夫子一尋究竟。
就在這時，鞭爺眉頭緊皺，冷聲道：
“你小子最好彆惹事，我瞧這北天學府上空有古怪的儀式，一旦發動，哪怕是踏天神王也會被困住，你要知道你這是偷偷潛進來的，不要小看這些夫子的實力，雖然修為不高，但是一旦被他們發覺，後果難料！”
“額...鞭爺你彆忘了，我也是儒修，怕甚？”
衛辰眉頭微挑，嘴角驀然露出一個詭異的弧度。
.......
燈火之下，衛辰緊跟著這年邁夫子身後。
“孩子，你為何跟在我身後？”
突然間，那年邁夫子轉過身來，慈祥的目光之中閃過一絲驚異。
見狀，衛辰臉色微變，這夫子倒是有些奇特，竟然能夠知道百米開外自己在跟蹤著，但什麼場麵沒見過，臉色依舊平靜，心中迅速想到了解釋的主意。
“...是這樣的，夫子，學生是想要請教您一個問題，隻不過剛剛沒有想好，這才有些猶豫不決。”
沒有多想，衛辰語氣低沉，連忙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薄本，裡麵赫然記載著一些簡單的疑問。
“哈哈，你這個學員倒是獨特，這個問題，得讓老夫思考一下。”
李旬挑了挑眉，又是鋝了捋白須，慢慢道：“孩子，你所問的答案未免太過於奇特了吧？”
這個問題赫然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
“這個涉及到了天地根源，生命的誕生，大道的永恒，老夫也無能為力，容老夫回去好好思考，不過這個問題倒是新奇！”
得知自己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後，李旬也是心中頗為鬱悶，自己看過的書不下萬本，幾千年來，將近壽終，倒是發覺到自己還有這方麵的不足之處。
待到李旬走後，衛辰沒有跟上去，隻因為青銅古境又再度沉寂下去，也就是說這夫子跟青銅古鏡覺醒沒有半毛錢關係。
究竟是什麼因素導致青銅古鏡出現異動？衛辰心中低吟了一聲。
很快，深夜漸入，所有人都在疲憊中睡去。
儒修可以說是修煉繁重的大道之一，也難怪穆泠兒會如此抗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