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幾人也隻好前往這古村落一聚。
一路上,琴夭夭臉色微變,看向身旁的死寂環境,輕聲說道:“你們注意沒,前方炊煙在飄,但四周卻是充斥著一股死氣,荒邊枯死的野草居多,土地乾裂,這是沒有降雨跡象。”
“你是說,這裡有古怪?”
聞言,竹嫋臉色一凝,心中來了興致,蹲下身撿了一捧乾巴巴的泥土放在手掌上,細細嗅了一下,臉色徒然一變,“這是旱魃的氣息!”
旱魃為虐,如惔如焚!
幾人沒再停頓,加速了腳步,前往村落。
臨近村落,便能聽到鑼鼓敲打的聲音,無數辱罵喊殺的聲音徑直傳入耳中。
衛辰眼眸一凝,臉色微僵,看向身旁一人,“竹嫋兄,這是怎麼回事?”
眼前出現在他們眼底的一幕,可謂是觸目驚心,一群毫無修為的村民將一母女用麻繩牢牢捆住,按在一巨大水缸當中,任憑母女倆掙紮著。
言語更加痛惡怒罵。
“這兩個災星,她們母女一來村莊,便把旱魃請來,毀我等生路!”
“妖女,毀我莊稼,殺殺殺!”
一村民臉色如雷霆發怒,一把手揪起那年僅七八歲少女整個塞入水缸之中,可以見到那少女多次掙紮起身,但那水缸足有兩米之高,裡麵的水散發著惡臭。
“住手!”
一聲冷喝,衛辰臉色冰冷,屈指一彈,直接以靈力飛箭擊碎水缸。
“這群愚昧無知的人!”竹嫋默默走來,心中冷意襲來。
這些村民以為這母女倆是旱魃的使者,所以引來了旱災,但這母女二人身上氣息完全正常,如果是真正的旱魃前來,恐怕是赤地千裡,寸草不生!
旱魃的使者,又豈會是沒有修為的凡人?
古有言,窮山惡水出刁民,這群人迷信鬼怪傳說,差點將活生生的兩條生命抹殺。
“你們是什麼人!”一個村民怒斥了一聲,見到這兩妖女獲救,心中憤恨無比。
衛辰幾人到來,衣服著裝極為特殊,像是從外界來的人,一時間村民隻顧得四處打量,眼中帶有忌憚之色。
“該死!你們救下他們,肯定不是什麼好貨,難道說你們和這兩妖女是一起的?”
張三看向琴夭夭,戴著猙獰的白骨麵甲,像是妖魔鬼怪般,麵色惱怒,掄起扁擔就砸來。
“爾敢?”
衛辰眼眸一凝,擋在琴夭夭身前,心中則是暗道這寸頭村民當真是二話不說就打架,夠刁蠻,放在外界,如若是修士,他是絕對不會放過這類人的。
聽得一聲哐當!
木頭做的扁擔直接在衛辰肩膀上折碎,木頭渣滓掉落一地,受到劇烈的反震之力,張三麵部縮成一團,雙手發麻,兩腿根直接癱軟下去,兩顆門牙磕在乾巴巴的地上,發出一聲痛叫聲。
什麼!
見勢幾個村民,麵色大變,張三在他們這群人當中算是力氣比較大的,曾經也是能雙手降服一頭牛的硬漢後生。
可如今卻被一個秀氣年輕人肩膀一抖,反震摔了個狗啃屎?
與此同時,吳清山猛然一躍,踏天而行,雁過無痕一般,從混有腐臭液體的臟水當中將昏迷過去的母女倆抱了過來。
看到這一幕,一個老村民後退幾步,惶然無措道:“難道說...你們...你們是仙人?”
聽到此言,張三剛剛醒來,頓時又被嚇得臉色蒼白,差點暈倒過去,他剛剛竟然朝著一個仙人身上打去,這是頂撞仙人之大罪,死罪一條!
吳清山冷聲道:“這母女倆經過我們判斷,不是你們所說的妖女!”
“嗚嗚...嗚,仙人您說得對,我們有眼無珠,已經知錯,還望仙人饒恕我等無知。”一個嘴皮薄,麵色稍微溫潤的村民立即哭聲道。
或許隻有這樣做才能緩解眼前這些仙人的怒火。
“一言帶過,你認為兩條人命當真如此輕賤?”衛辰麵色冷淡,心中已是一片寒意。
就在這時,一個麵黃肌瘦的村民站了出來,也顧不上什麼仙人不仙人,直接怨氣道:
“這母女倆不是俺們村裡的人,是隔壁村來的,吃我們的喝我們的,就連地也是我們開墾好的,幾天前莊稼枯死,泉水枯竭,原本這妖女倆沒來之前還好好的,你說這不是天煞旱使是什麼?我們已經活不下去了,哪像是你們這些仙人,錦衣玉食,逍遙自在!”
那伶牙俐齒的村民當即怒喝,“住嘴,二柱子,你平時做事就亂來,如今又胡言亂語,彆害死大家!”
哎,這倒是讓我回歸到那種顆粒無收的饑荒年代了。
衛辰微微搖頭。
這種情況換做他是一個凡人,也無力周轉,隻能餓死丶渴死,如今這些村民所做所為,多半便是為了發泄心中的怒火,將所有惡狀直接扔給這外來的母女倆。
修道時代,修士視凡人如草芥,莫過於認知上的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