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闊呆呆站在那裡,圓瞪眼睛看著衛辰,如同在看一個怪物,隨後苦笑了一聲,一雙冰冷的眸子望來,眼底間閃爍著瘋狂之色。
“為什麼,我明明不想殺你,而你非要壞我好事!”
衛辰臉色平靜,目光緊盯兩人,身後的劫炎迅速形成一道包圍圈。
“無妨一時,隻要說清事情前因後果,我才會放行,否則絕不會眼睜睜看著公孫道友死在你的手下!”
換做是任何人,在不知一切的情況下,麵對兩個道友互相廝殺,都不會坐視不理。
想到問題關鍵所在,公孫秋月俏臉微變,不明道:“你可知我是哪一支的公孫家,整個諸天萬界,姓公孫的世家無窮之多,為何要獨獨針對我?”
這世間世家無窮多,雖說公孫氏極為罕見,但分布到全諸天,少說也有幾個姓公孫的修道世家。
“你是領域術師,這一點就足夠了!”
“當年絞殺我霧影山那一方的便是公孫世家的強者,我霧隱山一脈與汝等無冤無仇,可這你們卻是助紂為虐!”
公孫秋月微微遲疑,道:“等一下,我知道你們霧隱山向來是行俠仗義,專殺欺惡霸橫世家,可是我身後的公孫氏,絕非你口中的公孫氏,我爺爺乃至太爺爺都是將門之後,效命於絕聖仙朝,更是不問世事,豈會.....”
“那果然就是了!”
穀闊咬著牙,臉色驟然變化。
“將門之後”四字仿佛被戳到心中的痛點。
一時間,那原本瘋狂的眼神充斥著密麻血絲,有一股臨死反撲的狠勁。
“完犢子!”
衛辰臉色一變,這下子就算是他幫誰都不占理。
因為眼前的兩人都並非他多親多故之人,隻是萍水相逢的道友,沒有理由去幫一個害一個。
“砰!”
一聲鳳鳴!
遠處後山之上,白煙嫋嫋之中,一頭血色巨鳥劃破天霄,金色羽翼撲展而開,照耀著整片天空,
“這是...不死鳥!”
衛辰眼眸微微一縮,此鳥類屬鳳凰一脈,有說是浴火重生的火鳳凰,傳說壽限將至的成年不死鳥會在巢裡自焚,三天後將重新升起!
“我勸你們把私仇都放一放,先去一探那白煙之後的奧秘,不能讓那白臉男子奪走了機緣。”
“穀兄,如果我是你,就不會把眼光放得這麼低,誅殺一個公孫世家未經世事的女子算什麼?自身實力如若強大到一定程度,王朝亦為我所傾覆!”
衛辰麵色略微冷淡道。
聞言,穀闊若有所思,原本充斥沸騰的殺意化作一片平靜,氣息均勻,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
確實,關於師兄師姐的仇恨,對象是一個公孫世家,而非止步一人。
今日他殺一個無辜之人,與當初殺害自己師兄師姐的那強者何其相似?
當殺意放下,心中隻覺得空曠無物,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無比高遠的巨山。
要殺,便要殺當年那位公孫強者,這才是他真正所要麵對的。
想到這,穀闊深呼了一口氣,手掌一翻,黑色小劍化作無形,旋即一個抱拳,“那個衛兄,之前的話,多有得罪,我大概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了!”
在一旁,聽到衛辰一席話的公孫秋月,心中隻覺得毛骨悚然,如若心臟能以戰栗來形容,此時絕對是膽寒欲裂!
美眸不時望向這深藏不露的黑發男子,心中產生了一絲按捺不住的好奇。
身為領域術師,自然知道這種人有多麼可怕,這種人一旦得罪,恐怕比起單純的瘋子還要可怕萬倍!
這等人,報仇下限不至無辜之人,但上限卻是傾覆一方王朝!
但與傳聞中的枯木神帝何等相似?
一個紀元的毀滅,一世聖朝的焚毀,在他眼中隻是一語承諾。
可怕的是,無數聖朝子民甘願死在枯木神帝手下,心無怨言,不含一絲業力的屠殺,這才是最可怕的!
讓無辜之人陷入輪回,大不了生死重來,這等超乎常人的理解,在外人看來便是徹底的瘋子!
微微失神過後,見得衛辰兩人早已離去,公孫秋月鬆了一口氣,似乎覺得過意不去,若非前者以武力與言語極力阻止,此時的她可能早已落了個不幸。
修道世界,本是弱肉強食,以強對弱,以大欺小,是為常態。
就算是聖人,也難保不會護短,又企望尋常人能以聖人之心處事?
你殺我親人,我滅你手足,到了最後也無論善意好壞,前因後果,必以性命相償,一方終結為結束,這便是仇恨的惡性循環。
“那個我還不知他的名字呢,我有預感,此人絕非泛泛之輩,甚至是比起那些聖地神子也差值無幾。”
“霧隱山當年血腥一事,讓無數正道為之垂首痛哭,仙民為之抱不平,竟會是家族中的強者所為....可能再正氣光正的家族,也會出現藏汙納垢之地吧.....”
.......
.......
“這裡麵竟然會有不死鳥神魂出世,這血色藥池果真非同凡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