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
衛辰解開身上的戰鎧,在瞳術本源的加持之下,實際上戰鎧已經融入了皮膚表層,更為緊密。
話說隔著一層劫力凝聚成的戰鎧,如若遇到隔山打牛這種招式,必會對自己造成難以想象的傷勢。
如今能夠隱沒掉表層的萬劫戰鎧,進化成內斂的戰鎧,已經是令人驚喜的進步了。
“停下來吧,時間都快被你們磨沒了!”
一道聲音緩緩道來,正是之前的鬥戰尊。
一個身披金甲的麵具男,舉手投足之間,給人一種肅殺之感,仿佛一位殺戮狂人身上才有的恐怖威勢,雙眼褐色,像是鱷魚眼眸內的奇點斑紋。
比起其他尊者,這位鬥戰尊,更能給人一種心理上的壓迫感。
“小子,為何不用全力,你是當我的傳承兒戲嗎?”
鬥戰尊看向衛辰,聲音格外冷冰,毫無感情波動。
衛辰臉色平靜,微微躬身:“前輩,規則是好,但是死的,您隻說敗一方勝者,我們二人都不想彼此失敗,失去傳承機會,一方的妥協,隻會為對方增加內心的負擔。”
規則是好,卻是死的?
鬥戰尊冷哼了一聲,也沒有多說什麼,揮了揮手。
旋即,看向不遠處的龍傲天丶葉良辰等人,“你們可進去,我時間不多,不陪你們這些小輩玩了。”
最後才將目光重新看向衛辰,意味深長道:“該斷則斷,斷不了的,隻會讓你更加難受,人不狠,總會遇到比自己更狠的人。”
嗯?
衛辰沒有等來想象中的嗬斥,反而是看到人生大師般的鬥戰尊,雖說話語森冷,但道理卻是依在。
人不狠,總會遇到比自己更狠的人,某種程度來說,月傾城就是這樣的人。
“轟隆隆!”
一聲大門開,偏殿出現在眾人眼中,龍首掛在殿的大門,一頭黑龍的毛皮披拂在殿堂最前方的王座上,四周刀槍劍戟十八般兵器掛在角落的比武架。
光滑的地麵,是用血來洗刷的,猩紅色的色調充斥著這個偏殿。
好一個鐵血無情!
“鬥戰者,以血洗之,最好的守護,即是進攻,而你,為何心神不寧?”
鬥戰尊轉變了聲音,目光看向月傾城,變得格外淡然。
“前輩,你這是……”
月傾城有些支支吾吾,不知為何,這一番戰鬥下來,仿佛自己做錯了什麼?
“小丫頭,你沒有做錯,錯的是他!不必愧疚。”
鬥戰尊掃了眼衛辰,又再次看到整個傳承偏殿,朝著底下幾人朗聲道:
“紀元無情,宇宙破滅劫可怕,我如若當初能夠獲得前紀元鬥戰真神的力量,就不會坐視著摯愛離我而去,看著兄弟一個個死去。”
“人不風流枉少年,修者不瘋枉一生,本座當年如果瘋狂一些,哪怕是對自己或者對他人狠一下,一切恐怕都不會發生。”
“是我...猶豫了。”衛辰坦然歉道。
他的確有把握,能在月傾城不動用殺招之前,解決戰鬥,但是他沒有。
對於切磋和規則的質疑,實際上是對他想法年輕所付出的代價。
那他才是錯的?
其實也沒有錯。
衛辰心中一歎,世間兩茫茫,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尊神,誰又能說自己是對的?
但就這個殘酷的世道來說,他的退讓和妥協,是屬於後知後覺的錯。
時間不容退讓!
“鬥戰之道,細水流長,又如湍流不息的大海,時而洶湧澎湃,時而靜無漣漪,不同的時間段,隻有一個真理,猶豫就會敗北!”
鬥戰尊坐在王座之上,眸光深邃,以絕對王者的視角看著底下諸人。
“如果說,鬥戰一道,不在於實力,在於戰心,你們又有多少人能夠承載住我的戰意,誰又想親自嘗試一下屬於尊者級彆的威壓?”
尊者的戰意?
神海之內,鞭爺聽到這話,臉色立即煞白,心中暗道不妙。
“前輩,我們願意一試!”龍傲天沉聲道。
“我願意!”衛辰點頭。
“雖是劍修,亦有劍骨。”月傾城沒有點頭,但意思已經很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