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輾轉,一個滿山皆妖的天地,靈山腳下的獅駝嶺,三妖為歡作樂,屠儘一城,食以人肉。
“六牙白象...青獅魔王....迦樓羅鳥...”
看向這三大妖王,衛辰心中沉到低穀。
西部賀州,號稱佛道聖地的靈山腳下...這等佛門聖地,竟發生這般慘絕人寰的事。
僧人去哪裡了?
想不到以前結識的幾位妖王道兄,竟有如此行徑。
“你們人族真是古怪,你們常以萬物為食,而這些妖族不過是食你們同類,就被冠以妖魔之稱,上古時代蠻人以妖族為食的時候,可沒見得你們打抱不平。”
魔天嗤笑。
聞言,衛辰語塞。
以道的角度來看,的確不能用主觀思想去衡量這些做法。
……
獅駝山內。
“今日那僧人玄天可曾到來,勸說我們少生殺戒。”一小妖捧著百花鼓,滿臉戲謔的抓起一顆頭顱。
“罪過啊,小鑽風,我說過很多次了,這些僧人到來,不能動手,要當做上賓對待,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嗎?”
說話之人溫文爾雅,肌膚似如白玉,體態修長,發出嬰兒般的細致之音。
“二大王,小子豈敢!”
“這僧人謝絕我們的好意,說是無顏麵對獅駝國的百姓,隻能以頭為見,在陰曹地府再報佛門恩德。”
小鑽風神色苦悶,說明了原委。
“哼,這些獅駝國人,民生彪悍,我主乃佛道修士,豈能眼睜睜看著這些牛鼻子老道恣意橫行?”
六牙白象挺直腰杆,一臉正色。
“二大王,萬一那佛門來人懲治我們怎麼辦?”小鑽風臉色浮現出畏懼之色。
十八羅漢,百萬眾佛門弟子,隨便散出一批都能殲滅它們。
“怕甚?”
六牙白象乾是搖頭,底下小妖都還不清楚,它們本就是從那邊出來的。
此番造就殺孽,實非無奈。
.....
“看到了嗎?那被殺的人,就是你的某一世,一個聖母般的僧人。”魔天打趣。
“方才的風趁天帝,前輩為何不這樣說?”
.......
畫麵多次變化,其中的變數極大,或是一些毫不相關的事物,就連魔天都有些懵圈。
難不成,一切有緣法?
皆是因果?
“一念生萬物,今日一行,可翻動日後江山之變,恐怕是曾經犯下的因果沒有償清吧。”
衛辰輕歎一聲。
世間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修道者,追求永生,超脫天地,可命數自在其間。
畫麵還在持續,隻不過斷斷續續,甚至是模糊不清。
但具體是何,依稀可見。
看到畫麵中的“自己”,衛辰有時傻傻的癡笑,有時候卻是淚流滿麵,有時看到一半,突然沉默寡言,神色複雜。
這些轉世身,有些是得道俠者,在盛世行俠仗義,除惡揚善。
有些則是“惡貫滿盈”的凶徒,在亂世之中,掠奪軍閥富豪,占山為王。
還有一些是戰場小將,甚至是工匠丶農民。
直到一個畫麵,兩人心神蕩漾。
一身黑袍背對著畫麵前的兩人,手持黑槍,光是那僅可窺探得見的側臉,便對得起霸氣側漏二字,隻不過畫麵就戛然而止。
“不可能,我在演化你的前世今生,怎麼會定格,無法繼續演化了?”
觸目之間,魔天聲音有些顫抖,但情緒很快平息下來。
“天道前輩,你加油啊!”
衛辰在一旁鼓舞。
半響,魔天抬起頭,收斂了獵奇之色,話鋒一轉:
“小子,你可知我演化你的過去,耗費了多少天道本源?想要繼續知道你的過往,就必須給本座彌補這些本源,替我擊殺那些天罰者,這就是我所需要你付出的代價!”
擊殺天罰者?
衛辰眯著眼,有些不解。
“放心,本座不會讓你為難,這些天罰者無惡不作,囂張到最後,竟敢推翻我的統治,又威壓剝削其他種族。”
“原本我給你的信徒身份,便是這些人的祖先,不過他們忘記了什麼是使命,反而濫用職權!”
魔天麵色冷漠,聲音中夾雜著一抹難以掩飾的殺意。
身為天道之主的他,無法直接將力量磨滅這些天罰者,但卻能夠以萬靈為棋子,一步步引導他們死亡。
“前輩,那些天罰族,我如何去尋找?”衛辰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