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著軟墊眼神迷離,腦袋跟小雞吃米似得,武戰也不管馬車裡還有彆人在,用手扶著她的頭:“躺好睡。”
胡蔓困得迷糊,順著他就躺了下來,其實是躺在了武戰的腿上,武戰順手拿了一塊兒小毯給她蓋上。
於書言就坐在兩人對麵,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兩人跟之前不太一樣了,雖說他們的關係一直明確,可先前分明沒有這麼自然,他上次不過輕描淡寫的一說,武戰就反應那麼大,哪有現在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武戰坦然的任由於書言探究的眼光打量,反正他和蔓蔓的事,他們兩人懂就可以,其他人說再多,他也不應該拿來去當做蔓蔓的想法。
馬車到底快的多,一個時辰就到了,武戰輕拍了拍胡蔓的肩:“蔓蔓,到了。”
胡蔓一個激靈坐起來,正好頭頂碰到武戰的下巴。
“哎呀!”胡蔓一下清醒了,捂著腦袋痛呼一聲。
武戰也顧不得自己下巴疼不疼,大手覆上去替她輕輕揉:“也不知小心點。”
武戰扶著她下了馬車,胡蔓抬頭一看,麵前是一家兩層的閣樓,比於書言的酒樓小了一些,也樸素了些。
“進去看看吧!”於書言帶路,小二看是於書言,直接道:“老爺和夫人在後院呢!”
於書言點頭,也不需要人帶路,徑直朝後門去,後麵是住宿的地方,倒是挺大的,有五間房屋。
於書言上前敲了敲門:“邵叔,在嗎?”
門很快就打開了,一個頭發花白卻很精神的老爺爺笑的很慈祥:“小於呀?這就是你說的那個丫頭?”
胡蔓微彎了彎腰:“邵叔好,我是胡蔓,那個,因為身體原因,臉上有些傷疾,不方便示人。”
邵忠也不在意:“小於跟我說過了,他對你可是讚不絕口啊!進來坐下談。”
一行人進了屋,邵氏給幾人斟了茶就坐在一邊,也不說話不參與,看起來一切都是聽邵忠的。
於書言抿了口茶:“邵叔,我都跟她說好了,她同意三十兩買您這塊地方。”
邵忠抬手插話:“先不說多少銀子,胡丫頭,這茶樓我開了一輩子,這要不是沒辦法,也實在是於心不忍,這招牌在這地方也算是響亮,要是真摘了,老頭子我心裡不舒服。”
胡蔓一抿嘴,繼而笑了:“邵叔,茶是個好東西,不僅靜心凝神,更能清肺解熱,餐茶不分家,我會加蓋一層,一樓大堂,二樓雅間,三樓掛著您的招牌,繼續開這個茶社,如何?”
邵忠眼睛一亮,暗探於書言說的果然沒錯,豈止是聰明,簡直是靈透!
“那丫頭,你懂茶嗎?”
“精不敢說,隻能說會。”
邵忠照顧邵氏:“把東西拿來。”
邵氏起身去裡屋拿出一套茗器,邵忠示意胡蔓來試試。
胡蔓絲毫不怯,站起身走過去,這是一套竹木茶具,做工十分光滑細膩,看來這老先生的確是愛茶。
旁邊備著熱水,胡蔓先將所有茶具燙過,然後拿起茶葉罐,打開聞了聞,脫口而出:“黃山毛峰?”
邵忠摸了摸胡子:“毛峰是沒錯,可黃山又是什麼?”
胡蔓這才想起,這裡不一定有沒有這個地方呢,忙笑笑:“沒什麼,那我就開始了。”
她先將茶葉倒入壺中,用開水將茶醒好,再倒出。
然後將開始衝泡,提起水壺往茶杯倒水,上下反複三次,倒至七分滿,這才端起,一手做請的姿勢:“邵叔請!”
邵忠接過茶,嘴角一直帶著笑,看得出來他的態度。
吹了吹嘗過後,才點頭:“胡丫頭,錢的事我不甚在意,三十兩就賣給你了,你既然懂,那我也放心把這塊兒招牌交到你手上的。”
胡蔓一喜:“這樣邵叔。”
邵忠點頭:“我們三天後就啟程,明天茶樓就會關門停業,到時你該怎麼建就怎麼建。”
“嗯。”胡蔓心裡總算踏實下來,將包裹打開,拿出銀兩:“這是三十兩,我暫時隻有這麼多,或者建是暫時不行,隻能先買下來。”
邵忠讓老伴拿紙筆:“你這丫頭倒是膽子大,就這麼幾個錢就敢全拿出來做生意?”
“是啊,就是因為錢少,才要拿出來用錢生錢。”
邵忠總算明白於書言這麼看重這個姑娘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