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比較冷靜,一下聽出了矛盾之處:“既然你說自己把他打暈,他又怎麼可能再去打昏你呢?”
胡蔓震驚的去看武戰,對呀!既然他已經暈過去,打自己的又是誰?
武戰仿佛一下看到了希望,雙手扣著胡蔓的肩:“蔓蔓,你好好想想,當時屋裡是不是還有其他人?其實你根本沒打死他,是第三個人把他捂死嫁禍給你?”
胡蔓很努力的回想,可卻毫無印象,不過現在冷靜下來,倒想起了一件事。
她看看圍著的一群人,小聲湊到武戰耳邊:“這個齊強好像就是跟劉氏鬼混的那個男人!”
武戰深呼口氣,忽然轉身對仵作道:“我要去見縣太爺,有重要線索跟大人說。”
“武戰!”王芳急急去拉他。
“沒事娘,我不會亂來。”
仵作點點頭,他本來就是個驗屍的,審案的事不歸他管,於是讓人帶著屍體,趕回縣裡去了。
往外走的時候,武戰高個子一眼發現在外圍著的劉氏,她看見自己,眼神躲閃了下,武戰彆有深意的看她一眼,跟著官差一同上了馬車。
胡蔓雖然是半個大夫,但她沒見過死人,更沒驗過屍體,好奇的像仵作請教:“先生,你是怎麼判斷他是被捂死的?”
仵作也沒什麼架子:“雖然他的外傷隻有一處,可以傷口大小深度來看,根本不足以致命,再看他的身體,僵硬後繃的很緊,雙拳緊握,兩眼翻白,嘴巴張著,如果你那一下就把他打死了,他絕不會有這樣的反應,沒有外傷,沒有上吊,沒有中毒,唯一的可能就是被捂死的時候掙紮所致。”
原來如此,胡蔓豁然開朗,這麼說來,房間裡肯定有第三個人,那麼說,自己就是清白的了?
她眼神亮亮的看著武戰,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本以為這次栽了,沒想到出現了這種轉折!
“平常多機靈,怎麼碰到要緊事腦袋瓜子不轉了?”武戰也大大鬆了一口氣,毫不懷疑胡蔓所說的話,因為他信胡蔓,如果是她做的,她不屑推脫。
再說,聯想起齊強這個人,本來就是個光棍,平常也不十分正經,如果是他與劉氏有不正當關係,倒是很有說服力。
這也就能解釋,無緣無故的,他為什麼膽大包天的對胡蔓下手,一定是知道了胡蔓知道他們的事,才有了這件事。
不過,那殺人的,果真是劉氏嗎?她真的為了嫁禍蔓蔓,有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殺人?
要真是如此,她可是愚蠢至極了,本來他和蔓蔓也沒想管他們的破事,這麼一搞,是他們自己把自己給累及了。
大約中午的時候,馬車晃晃悠悠的到了府衙,縣太爺剛與這兩人見了不久,這可又見了,聽完仵作的報告,才道:“你說要線索?是什麼?”
武戰振聲道:“大人,關於死者,他和村裡一個大夫的妻子關係不清白。”
“哦?”縣太爺往前湊了湊:“那跟他的死因又有何關聯?”
武戰這才娓娓道來:“前幾天我與胡蔓傍晚在房後的土坡上無意間壞了兩人的事,本也沒打算四處傳揚,可昨天那齊強忽然將胡蔓騙至家中,欲行不軌,一定是兩人怕她將事情說漏,要害她,堵她的嘴,可卻沒想到蔓蔓反抗中將齊強打暈,既然他已經暈了,那胡蔓又是被何人打暈的呢?草民猜測,當時房裡的第三人,一定就是劉氏!”
縣太爺點點頭:“你的推測不無道理,可有什麼證據證明,齊強是被劉氏所殺嫁禍給胡蔓?本官又怎麼知道,是不是你們為了逃脫罪責,故意編造呢?”
要說確鑿的證據,他們的確沒有,都是靠推測的,武戰開口解釋:“大人,若是我們要推卸罪名,胡蔓又何必一大早跑到縣衙自首?而且若是編造,沒有證據也是枉然,我們又何必說出來欺騙大人?”
縣太爺敲了敲桌子:“這樣吧,先將胡蔓暫時收押,再去一趟方圓村,將劉氏帶來,當堂對質,你們敢不敢?”
兩人均點點頭:“全憑大人安排。”
好在縣太爺看她是女的,特意安排了單獨的牢房,又有和於書言相識的捕頭在,武戰總算放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