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戰最近確實很勞累,主要心裡也十分壓抑,再好的身體也有些吃不消,也不逞強,進去歇了一會兒。
胡蔓就跟大款在馬車旁的石頭上坐著,忽然從旁邊的樹林裡竄出一隻兔子,灰色的,胡蔓還沒反應過來呢!大款已經一陣風似得追過去了。
“大款!回來!”胡蔓起身喊,怕它跑遠了,但又不敢離開馬車追上去。
結果沒一會兒,大款已經回來了,嘴裡叼著一隻咬死的兔子,昂首闊步的,頗有些得意洋洋。
胡蔓卻高興不起來,將兔子拿下來,撫著他柔順的毛發“大款,為什麼去追它啊?是你的本性嗎?”
她就怕大款性子太殘暴,特意當做狗養著的,彆家的狗還會帶去山裡打獵呢!但她從不讓大款去!好幾個月了,雖然大款長大了不少,但還真沒殺過生,結果這才剛從家裡出來,看見獵物,本能的就去抓了。
她真是怕它恢複本性,她生活的地方到處可都是人,萬一傷了人,可就有些不妙了。
“怎麼了?”小憩了一會兒的武戰坐起來。
“你看。”胡蔓指了指地上的兔子“大款抓的。”
武戰跳下馬車看了看,再看一眼大款,它正看著胡蔓,帶著討好似得,看出胡蔓的擔心,武戰反過來安慰“沒事,這很正常,隻要不傷人就好!你看昨天那麼多人追著打它,它不也沒咬人嗎?”
胡蔓一想還真是,這才放下些心,武戰乾脆將兔子裝進袋子裡“留著晚上烤吧!看地圖離下個縣裡還很遠,今天估計要露宿野外了。”
果然等天都黑了,也沒看見有村莊客棧,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武戰又抹黑往前走了一段,終於看見個破廟“在這裡歇吧!”
兩人拿著東西下了馬車,結果一進破廟,發現裡麵居然有人,胡蔓往後躲了一下。
“誰?”裡麵的人問了一句。
“過路的,來借宿一宿。”武戰回了一句,自顧在破廟的另一邊放下東西開始生活,反正這裡不是屬於任何人的,也不需要問彆人可不可以。
等武戰生起火來,胡蔓借著火光才看清,對麵好像是兩個乞丐……都三四十歲的模樣,頭發亂糟糟的,衣服也破破爛爛。
她心裡有些不舒服,但這也不是她的地盤,也不好多說什麼,隻能不去看,武戰用自己帶的刀將兔子處理好開始烤。
接著就看那兩個乞丐眼睛眨都不眨的看著這邊,眼裡的渴望毫不掩飾,被人這麼盯著,胡蔓覺得食物都不好下咽了,小聲道“要不分他們半個吧!咱們還有乾糧。”
武戰也覺得自己吃讓彆人看有些彆扭,於是用刀割下一半“兩位要是不介意,拿去吧!”
乞丐還介意什麼!一個人立刻過來從他手裡接過,退回去兩人狼吞虎咽的分著吃了。
連聲謝謝也沒有……胡蔓抿抿唇,吃過以後實在困得不行了,窩在武戰懷裡就睡著了。
慢慢的夜深了,火也滅了,武戰的頭靠著牆邊也睡了過去,看著這邊都沒動靜了,一個乞丐小聲道“老二,剛才我過去拿兔子的時候,趁著火光可看見了,那小妞可漂亮了!”
“真的?”另一個立刻眼裡反光,搓了搓手“那……走?”
“走啊!”
兩人悄悄起身,一個乞丐在地上摸了塊兒石頭,慢慢的走向這邊,等走到武戰身邊時,慢慢的舉起石頭,就在他胳膊落下,馬上就要打到武戰的腦袋的時候,忽然一聲慘叫,砰的摔倒在地,石頭也飛到了一邊。
武戰和胡蔓猛地驚醒,就看見大款白乎乎的毛,嘴裡正咬著一個乞丐的腿,嘴裡還嗚嗚的,顯然正在生氣。
“大款!放開!”胡蔓心裡一驚,忙過去抱住大款。
大款感覺到熟悉的氣味,才緩緩放開乞丐,但仍朝著他嗚嗚的叫,武戰用火折子將剩餘的木頭點著,就看另一個乞丐早就不知道哪裡去了,這個一腿的血,旁邊還有塊兒石頭,武戰可不記得他們旁邊有這麼大的石頭。
頓時眼神一冷“你想乾什麼?”
“我,我,我沒想乾什麼!是你們的狗咬人!”
武戰看了眼仍對他呲牙咧嘴的大款“我們狗從來不咬人,除非…有人要傷它的主子!”
“我沒有,真沒有啊!”乞丐兩手挪著往後退,耷拉著流血的腿,滿臉恐懼。
“武戰!”胡蔓去拉他“算了,大概是圖謀咱們的銀子,我們還是走吧!”
畢竟大款已經咬傷了他,武戰也不可能去這麼輕易就殺人,拿好東西,上了馬車,隻能又趁著夜色趕路了。
馬車上胡蔓抱著大款,心裡五味雜陳,既感激它救了兩人,卻又因為它第一次咬人發愁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