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家人起了個大早,家丁趕著車,寬敞的馬車裡三個女人兩個男人,胡蔓拉著吳畫的手低聲嘀咕著什麼,武青就問了些武原的事,然後說起他上次給家裡回信,說已經在元翎手下做事了。
胡蔓一下打住話頭看過來“你說什麼?他已經跟著元翎了?”
“是啊!他當時改名換姓,不就是這個打算嗎?”
“讓他自己去做吧!”武戰低聲道“不到萬不得已,他不希望咱們去插手他的安排。”
“嗯,他也就提了幾句,彆的什麼也沒說。”武青掀開車簾“快到了。”
方圓村還是沒變,冬天了,沒有夏天那麼忙碌,在外麵的人少了,將馬車停在院子裡,胡蔓深呼口氣,看著最開始住的地方,什麼都沒變。
“這就是小姐以前的家?”夜芷雖說隻是個下人吧,但在長陵,還真沒見過這麼破的房子,武公子和小姐從這樣的地方長大,走出來,有了今天的成就,也真是很了不起。
“嗯。”門窗都用木板堵上了,武戰和武青動手將木板都拆了下來,打開門進去,裡麵還是那樣,就是灰塵挺多的。
吳畫忙推著胡蔓出去“太嗆了,我們打掃就行了。”
胡蔓也不逞強,在院子裡拿著塊兒墊子坐著,大概是他們動靜太大了,牆頭上伸出一個腦袋“哎呀!真是你們回來了?”
胡蔓轉頭一看,笑了笑“田嬸兒。”
田氏沒一會兒從大門進來了,上下打量了胡蔓一番“哎呀!可真是長開了,漂亮的不敢認了。”
胡蔓起身“田嬸兒還好吧?”
“好,挺好的。”田氏看了眼屋子裡忙活的幾個人“這武家真是了不得了,都有出息了,村長都總說呢!咱們村兒裡出了個大官兒!”
正好武青出來倒垃圾,看見田氏也打了個招呼,田氏順嘴就道“這武青也不錯,在縣裡有身份有錢,媳婦兒長的那麼漂亮,我跟你說啊,那喬家都後悔死了!喬曉芹現在還沒成親,抱怨死她爹娘了都。”
胡蔓一笑,不以為意“那也怨不得誰,都是他們自己作的,人在窮的時候,就是能認清很多人的。”
“就是就是。”田氏也坐下跟胡蔓瞎聊,聊著聊著,忽然一拍大腿“哎呀!你看我這記性!忘了個重要的事兒!”
胡蔓還沒怎麼在意“什麼事兒啊?”
“你爹來找過你!”
胡蔓一時沒反應過來“誰?誰爹?”
“你爹呀!”田氏又搖頭“不是你爹,應該是你爹派的人!先是去了蘭溪村,結果胡家人也都找不到了,聽他們村裡的說小女兒嫁到了咱們這兒,就來武家找人,說是你親爹要認你,這,我們也什麼都不知道,就隻告訴了他你去長陵了。”
“什麼時候的事?”胡蔓忙道“是個什麼樣的人?有沒有說我……我爹是誰?”
田氏一搖頭“那他們倒是沒說,隻說了句,她也在長陵?然後就走了。”
也在?那就是說,這個男人也是長陵的?她都早把這個人忘了,那麼就沒回來,她甚至想著可能已經死了呢!胡蔓忙起身跑進屋子“武戰?武戰!”
武戰忙停下手裡的活“怎麼了?”
“田嬸兒說,有一個自稱是我爹的人來找過我!”
“你爹?”武戰轉頭看向武青“你知道這事兒嗎?”
武青一擺手,朝田氏道“田嬸兒,怎麼回事?”
田氏懊惱道“你看我這傻不傻!當時他隻問了胡蔓,我就跟她說去長陵去了,然後他說知道了就走了,我就沒想起來讓他去縣裡找你們問一下!”
“哪裡冒出來的爹?”胡蔓嘀咕“我記得他好像叫胡江,都十幾年沒露麵了,怎麼忽然回來找人了?”
武戰拍了拍她的手“既然都挺久的事了,想必人也回去了,現在瞎猜也沒什麼用,等咱們去了長陵,再打聽打聽吧!”
胡蔓輕歎口氣,不知是個什麼心情,按理說她並不是真正的胡蔓,可畢竟用著人家的身體,這位父親也不知是個什麼人,不過據她想,多半也是個不怎麼靠譜,最起碼是個不負責人的男人!
不然怎麼會丟下妻女這麼久,他們過得那麼苦,胡蔓過得這麼慘都不曾回來找她,現在又是什麼居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