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色可餐之夫君請笑納!
閆塵受的打擊也不比她小,看著這麼小的孩子眼睛裡全是仇恨,想著那個溫婉的女人竟然死的如此淒慘,儘管一直宅心仁厚,就算是救兵治人的大夫,他內心也無法壓抑住滔天的憤怒。
於是這個救了一輩子人的大夫,第一次,用自己大夫的身份,殺了人……想要救人難,可對於一個大夫,想殺一個人,那是輕而易舉的,而且不會被抓到任何把柄,隻說他的病情惡化,無法醫治便可。
之前已經給了季家人希望,忽然間人就死了,季家人當然不能接受,認定是他診治不當,要他賠命。
而當時的蘇嘉年紀也不大,體弱多病,一直都是閆塵在給調理,所以和蘇離九熟識,也是他讓蘇嘉練武,強身健體,跟蘇府關係還不錯。
知道這件事後,蘇離九出麵替他求了個情,他當時覺得責任真的不在閆塵身上,畢竟季聞的病情難治誰都知道,不能因為大夫沒治好就要人家命啊!
好在大多數人都覺得大夫冤枉,太醫都說活不成了,人家為他續命那麼久已經難得,還要人家命,不是恩將仇報嗎?
最後季家為了名聲,不得已才放過閆塵,玉竹的仇人都死了,她也沒必要在待在這裡,也不想待著,趁著辦喪事混亂的時候,跟著閆塵逃離了長陵。
跟著他,天南地北的漂泊,為了躲避季家人追查,就假扮爺孫,這一走就是六年,她的心封閉了起來,除了閆塵,再沒對任何人親近過,所以閆塵才放心不下。
等胡蔓說完這長長的一段,蘇離九和武戰心情各異,尤其是蘇離九,他總覺得這女孩子古怪,難以相處,卻從沒想到,她小小年紀遭遇過如此殘酷的事,而且當年自己還稀裡糊塗的救了閆塵,根本沒想到,季聞真的是閆塵殺的,不過聽完這個故事,他倒也不後悔救人就是了。
武戰沉吟片刻,忽然道“這季聞……該不會就是右相季樅英的獨子吧?”
“啊?”胡蔓張大嘴,她還真沒聯想到一塊兒去“真是他們家?”
武戰喝口茶“聽過一些傳聞,現在右相有幾個小妾,但膝下無子,聽說好像確實是早逝。”
蘇離九點了點頭“正是右相的兒子。”
胡蔓咬咬唇“那玉竹在長陵會安全嗎?萬一被認出來怎麼辦?”
“應該不會吧?她都長這麼大了,我當年見她的時候,跟現在是不太一樣的,如果不刻意聯想在一起,也不容易發現,況且隻要不碰上右相,其他人不用在意。”
胡蔓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說,她當年什麼都沒說就悄悄跑了,那季樅英到現在還以為玉竹真的是他的孫女?”
“嗯。”蘇離九知道後續“他並不知道是玉竹自己逃得,他一直認為是被拐走,或是被害了,派人找過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音訊才放棄。”
“那就不怕了,就算發現也不會有危險的。”
“哥,蔓蔓,你們快來!”蘇嘉高聲喊人。
原來是玉竹哭著哭著昏過去了,蘇離九看著她被淚打濕的臉,無奈一歎氣,彎腰將她抱起來“我先送她回房間。”
讓丫鬟看著她,蘇離九派管家去安排需要的東西,壽衣棺材都準備好了,等著玉竹醒了,再送他最後一程,就進棺,明日一早入土。
武戰和胡蔓回到酒樓的時候都晚上了,夜芷一直在等著兩人吃飯“小姐,怎麼樣了?”
“明日一早出殯。”
“那玉竹丫頭呢?”
胡蔓輕歎口氣“精神很不好,不過總得有個接受的過程。”
吃過飯胡蔓洗了澡窩在武戰懷裡,有些睡不著,武戰手撫著她的小腹“心裡不舒服?”
胡蔓在他胸膛上拱了拱“嗯。”
現在幾乎胡蔓麵上表情一變,武戰都知道她想的什麼了“因為玉竹的事?”